道是骨肉相殘,本生同根,仇殺無度,百年枯榮之後,莫不是靈柩之下,一抔黃土,數百年後,又是輪迴,無止無休。”
那歌聲竟是無比應景,此時城內的是無夜太子,城外的是他的叔父臨溪王,城內的很多人與城外的敵軍在幾天前,還是親密無間的戰友,甚至有父子兄弟,就因為分在羽林衛的不同部內,如今竟是要刀兵相向了!
世事無常,如此可見一斑。
一時間,無數城內城外的無數兵士駐足傾聽,甚至有一些年老計程車卒,觸景傷情,竟失聲痛哭起來。
誰知那悽聲剛落,城外的連營之上,竟是傳來了“嗚嗚嗚”的號角之聲,彷彿是對城樓上歌聲的回應一般,合著徐徐墜落的夕陽,在遼遠的天廓之上不斷地飄蕩著。
與此同時,城外中軍大賬之內,一名身穿紋金飛龍長袍的男子,正襟危坐在桌案之前,下首兩側,跪著數十名身穿鎧甲的武將。
左側當首一人,卻沒有穿鎧甲,而是一身紫sè戰袍,正是兵戈侯秦戰天。
此時軍中大帳內自然也聽到城樓之上的簫聲,只見諸將中許多人都變了臉sè,一名將官直接跪到了那紋金飛龍長袍的中年男子面前拱手說道:“王爺,如今雙方對峙,我軍之中多半都是羽林衛士,家眷基本都在雲京城內,人心思歸。加之聽到這等思鄉之曲,恐怕戰意會迅速消解,請您速速下令攻城吧!”
正文 第729節:圍城
那名將官一開口,頓時這幾十名武將中許多人都附和道:“不錯,王爺,如果再拖下去,對我軍只會越來越不利。”
“王爺,請您下令吧,如此拖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啊!”
“王爺,兵法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軍不能久戰啊!”
這些能夠坐在大帳內的,都是能跟著武烈陛下秋季圍獵的名將,除卻駐守各主戰軍團的,基本就都在這裡了。
自然當中有許多人都是臨溪王的老部下,深諳臨溪王的用兵之道。
所以他們並沒有如這些後來新興的少壯派武將那樣,吵吵嚷嚷著催促臨溪王下令攻城。
他們都是京城中的武官,當然都知道雲京城的城防,可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如果不想一點辦法,而是用一腔血氣和士兵的命去換雲京城樓之上城防的磨損,無異於送死。
但是臨溪王總會有辦法的。
幾乎所有他的老部下,都有這樣的意識。
果然,臨溪王緩緩抬起手來,安撫了眾將的情緒之後,笑著說道:“大家只要安撫好自己的部下就行了,本王難道還鬥不過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嗎?”
是啊,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臨溪王,還會鬥不過一個連皇宮門都沒有邁出過幾次的小孩子嗎?
於是,有人笑了,所有在大帳裡的人都笑了。
但是臨溪王卻斂住了笑意說道:“諸將不可以放鬆警惕,要提防敵人的任何攻擊,正因為對方是一個毛頭小子,從來沒有打過仗,所以我們對他一無所知,更不可以掉以輕心,知道嗎?”
果然,這一張一弛,立刻就把諸將原本有些低迷的情緒都帶動了起來,尤其是那些之前嚷嚷著要攻城的少壯派給安撫了下來。
“都下去準備吧!”臨溪王故作深沉道:“如果機會成熟,也許明天就是攻城之機!”
就在諸將退出大帳之前,臨溪王卻是獨獨喊道:“戰天留步。”
秦戰天似乎是料到臨溪王有話要對自己說,原本支起來的身體,又緩緩地坐了下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