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官員的事情,如果都交給儒門去做了?那還要朝廷的御史臺做什麼?還要言官做什麼?”就在墨君無和莫礪劍兩人激辯之時,秦孤月陡然冷笑著說了一聲:“閣下難道不覺得儒門實在是管得太寬了嗎?這難道不是儒生干政嗎?”
本來,兩個星傑階的大佬相互之間較勁,是根本輪不到秦孤月這樣的小蝦米出來說話的,但此時在場的星階高手,都在彼此戒備,都沒散發出星階的威壓來,而且秦孤月本身就處在上官天琦和墨君無兩人的氣息保護之下,所以才能這般自如地說話,若不是身旁這兩位,莫礪劍怕是一個眼神,就可以把秦孤月逼得跪下來了。
其實秦孤月這句話說得剛剛好,正好為墨君無解了圍,因為礙於他曾經是儒門中人的身份,這句話即便他心裡想著,卻也不好說,倒是以秦孤月之口說出來,剛剛好。就算追究起來,他也是當朝大將軍的長子,維護朝廷乃是本分,說這句話,於情於理,都是站得住的。
而且秦孤月之前已與儒門高手對抗多次,知道這臨戰前的激辯,乃是儒門高手對戰之前的特有的情況,辯勝的人往往氣勢如虹,如虎添翼,失敗者則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受到影響,處於不利的地位。
現在墨君無在實力上已經輸了莫礪劍一成,如果再在這激辯之中輸了氣勢,那真的就是一個必敗之局了。
“星階都不到的螻蟻,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莫礪劍被秦孤月這句話一激,竟是怒火中燒,頓時左手食指中指併攏,化為劍指,隔空朝著秦孤月的頭顱點去。
這一道劍指真是很辣無比,竟是直接就想要秦孤月的命。
以星傑階強者出手的速度,秦孤月哪裡能夠抵擋得了?雖然長河輪迴兵心飛速旋轉,他還可以依稀看到莫礪劍出手的動作,以及那一道隔空劍指飛來的軌跡,但是躲?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鐺!”就在這時,一柄帶鞘的青色長劍從他的左側刺出,猛地一晃,竟是在秦孤月的頭顱之前劍身一翻,橫過來,正好擋住了那一道劍指。
隨後墨君無的右手向內側一翻,若無其事第地將青色長劍收回到了身後,看著莫礪劍嘲諷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天刑賢者對於一個不合自己心意說話的人居然如何陰狠,直接就下死手,是不是聖賢之學,也沒有學到家呢?”
“墨君無,任你巧舌如簧,依舊改變不了你是儒門叛徒,日後要遭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命運!”莫礪劍此時臉色微微一變,嘴巴一動,已是把一頂“儒門叛徒”的大帽子給扣下來了。
跟儒門為敵,就是跟天下士子為敵,說白了,就是和天底下的輿論對抗。
積羽沉舟,積毀銷骨,三人成虎這樣的事情,可是聖賢書院的拿手好戲,一人一口唾沫,天下計程車子帶著老百姓都可以淹死你!
“說得好,說得好啊!”墨君無聽到這句話,竟是“啪啪啪”地連拍了三下手說道:“好一個儒門叛徒,好一個千夫所指,好一個萬人唾罵啊!哼,莫礪劍,你不妨看看,亞聖他敢不敢把我叛離聖賢書院的事情公開出來!”
“到時候看看誰才是儒門叛徒,誰才會遭千夫所指,誰才會挨萬人唾罵!”說這些話時,墨君無竟是每說一句,朝前一步,連說三句,朝著莫礪劍連走三步,竟是一步威壓比前一步威壓更甚,走到第三步時,實力境界分明比他要高的莫礪劍竟是臉色微微發白,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半步,但似乎陡然記起來了,自己的境界實力比墨君無要高,急忙穩住身形,對著墨君無正色大吼道:“墨君無,你不要再虛張聲勢了,你這般抹黑如此栽培你的亞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亞聖之所以遲遲不公佈你叛逃之事,乃是希望你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還寄希望給你改過自新之機會,誰知你竟是這般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