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的。”
這話申屠鋒愛聽,但又不表現出來,嘴上得理不饒人地挑刺,“大哥是要跟我生疏了嗎?”
申屠淮睨他,“哎喲,不是你前兩天跟我發脾氣的時候了?”
“……”申屠鋒頓時理虧,“我沒有。”
申屠淮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
奚川從沙發起身,頷首道:“大哥。”
“都坐吧。”申屠淮說。
這一頓寒暄其實挺尷尬的,好在申屠淮不是一個人來。阿禹也在,從申屠淮身後探出了腦袋。
“奚川!”
奚川見到阿禹很高興,招手讓他進來,“阿禹來,我這裡有糖。”
阿禹說好,他走了過去,只不過手裡還端著一個小托盤,裡面放著酒精棉、採血針和採血管。
“哥,”申屠鋒蹙眉,“這是要幹什麼?”
申屠淮轉身關上門,他的神色看似無異常,又混著幾分無奈在裡面,“你這幾天身體感覺怎麼樣?我是說,除了外傷帶來的疼痛,還有沒有其他異常的體感?”
“剛開始會有一些,”申屠鋒目光微沉,他說:“我覺得自己突然不是自己了。我掌控不了力量,同時被兩道巨大的蠻力撕扯,好像只能任人宰割。自身細胞無限接近死亡。我很熱,又很空虛,是字面意義上身體的空。非常痛苦,我想殺死自己。”
奚川聽著,安安靜靜地看著申屠鋒。
申屠鋒默了默,又輕描淡寫地說:“後來好多了。”
“嗯,”申屠淮垂眸輕嘆,並未表示什麼,他說:“注射血清後的反應因人而異,或者還有其他前置條件,總之你比聶時康幸運。”
只是幸運嗎?奚川心想,他看著阿禹手裡的托盤若有所思。
申屠鋒挑眉,“所以現在我也是你研究基因的一個環節了嗎?”
申屠淮無言以對:“……這話怎麼說呢。”
申屠鋒撩起衣袖,“為了人類偉大事業奉獻自己,我很榮幸。”
“倒也不是非要讓你奉獻,”申屠淮拿起針管,扎進了申屠鋒手臂靜脈裡,暗紅色的血液流入採血管內,“尋找答案,研究而已。”
申屠鋒無所可否地聳肩,他有點好奇:“我在隔離室的這兩天,你怎麼不來研究我。”
申屠淮說:“有些事情在沒有得到確切答覆前,不用大張旗鼓。”
奚川瞭然一笑,大哥是在保護他們。
申屠淮沒有看申屠鋒,他垂首,欲言又止。
“哥,”申屠鋒問:“你想說什麼?”
“當時的情況,父親和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很擔心你。”申屠淮話音微頓,又不徐不疾地說:“可是你的身後是萬丈懸崖,身前是一條河。我們不知道河的深淺,卻明確知道河裡面淹死過人,可是我們別無選擇,即便你平安度過,這世上的所有眼睛都盯著你看,還有——”
申屠淮沒有把話說下去,卻抬眼看向了奚川。
申屠鋒明白大哥話裡的意思,奚川自然也知道,他起身,問說:“現在要輪到我了嗎?”
申屠鋒蹙眉,提聲說:“奚川。”
阿禹的手抖了抖,鐵質托盤上的醫療器具磕碰著發出冷清的聲響。
申屠淮替申屠鋒止了血,又仔細拉下衣袖,笑了笑,說:“不著急。”
奚川:“……”
申屠鋒的拳頭緊了緊,指尖掐著掌心,沒有血色。
“母親新得了一套餐盤,正在準備晚飯,父親打下手呢,把盤子敲碎了一個。”
申屠鋒說:“……幫倒忙。”
申屠淮將採血管放入冷藏箱,“阿鋒,你收拾一下,馬上吃飯了。”申屠鋒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