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光,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往來只有呼嘯而過的跑車。
胃裡空空的,中午到現在顆粒未進,胃裡絞著翻滾著,又餓又暈。走了二十多分鐘了,她的腿都有些抽搐了,蹲在路燈下,雙手揉著小腿肚。
眼角酸澀,淚水潸然而下。林艾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親眼證實了,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在偽裝堅強。
手背抹了抹眼淚,許是蹲的太久了,突然站起來時,腦袋一陣暈眩,迷糊一片,她伸手踉蹌地扶住一幫的路燈,冰涼刺骨,雙腿有萬千只螞蟻在啃噬,那種鑽心的,難耐的癢、痛。她狠狠地跺跺腳,緩解麻痛感。
旁邊有輛車喇叭按了兩聲,靠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搖下,司機看上去很年輕,黑黑憨憨的,“你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林艾迴過頭,“謝謝,我腳抽筋。”
“喔,這裡離站臺挺遠的,要不上車吧?”
考慮到實際情況,她還是上了車。直覺,這輛車的人是個好人。
“謝謝您!”車裡還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很親切地對她笑了一笑。
“不客氣,你去哪?”
“N大。”
“姐,你校友哎。”司機小夥子“呵呵”的說道。
“走幕寧路。”
小李快速地打了個方向燈,左轉。
車子在公交站臺停下來,林艾彎著腰再次感謝了車主。
很多年之後,再見到這位女子時,林艾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得不感慨命運的安排,一切似乎天註定。
宿舍裡空無一人,簡單地收拾好東西。每次回家,她的東西都是少的不能再少,畢竟是一個人,也不好帶多少東西。
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簡訊一條又一條,都是來自許曄軒的。
她一條一條地翻看著:
“你在哪裡?”
“小艾,快點接電話。”
“小艾,你在哪裡?”
“小艾,我真的真的很著急,你快回來。”
……
每看一條,心就痛上一分。
林艾淚眼朦朧,看完一條刪一條,她能想象出許曄軒拿著手機皺眉,焦急地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尋找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今晚她流了太多的淚水,一直以為自己淚腺閉塞,原來只是未到傷心處。
最後一個電話顯示的時間是11點14分。她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螢幕,拇指在通話鍵上來來回回地徘徊,最終還是果斷地按了關機鍵。
相見不如不見。
凌晨的時候,人陸陸續續地回來了,走廊上偶爾還有人吼上幾句,聲音在靜夜中更顯的嘈雜。
林艾一夜都睡得模模糊糊,腦海裡一直穿插著不同的影像,像一部黑白無聲電影,只有人影閃動,她費著好大的力氣,依舊聽不見任何聲音。腦袋脹脹的,頭痛欲裂,渾身都是冷汗。
揹著包下樓時,不過九點多的光影,學校隨處可見拖著行李包的準備歸鄉的學子們,輪子呼呼的響著,充斥著整個校園。
依舊是籃球場的那個路燈下,曾幾何時許曄軒也站在那裡等過人,如今,梁雨陵也選擇那裡。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她整個人看上去消瘦落寞了許多。
“林艾,我等你許久了。”不再是甜甜的叫著“學姐”,甚至連一個笑容都沒有。
林艾心酸。
“啪”的一聲,林艾的左臉立馬紅了,好大的勁。
“這是你應得的!”梁雨陵咬牙切齒。林艾覺得她恨不得撕了她的皮,撥了她的筋。
她捂著自己的臉,嘴巴張了又張,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沒話說了?”梁雨陵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