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稚氣的聲音響起。
“姐姐很疼——乖,坐好,不然,你的手也會很疼的。”
是啊,是很疼,心疼的都要疼出一個窟窿了。
第二天,林艾就買了票,回了S市,短短數月而已,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林母放寒假依舊要給初三的孩子們補課。
這次回來,林艾發現母親似乎更瘦了。要陪她去醫院檢查,她死活不肯,說自己一直在吃藥,最近感覺很好。林艾拗不過她,也就每天去菜市場買些營養價值高的食物回來給她補補。
她也給自己找了份兼職,白天給一家房地產發傳單,一天60,每天領上一大摞的宣傳單,在市中心派發,發完就可以走人。第二天去領宣傳單時,就會把前天的工資結了。
累是累了點,倒也能掙點錢,她也開心。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身上斜掛在綬帶,站在地鐵的出口,一有人出來,她就微笑地遞上,有的人擺擺手,有的人接了,沒走幾步就扔了。
口袋裡的手機,拼了命似的振著,她騰出一隻手,一看,一長串的號碼,雖然沒有姓名,可她還是知道是誰。
長途加漫遊,她一狠心接了,知道這人不達目的不罷休。
“有話快說!”
“艾——”雖然裹著羽絨服,林艾著實被鍾朗嘔心出一層雞皮疙瘩,“這麼久沒見,就沒什麼想說的 ?”
“鍾先生,對不起,我還有事——”
鍾朗心想,一個學生,都放寒假能有什麼事,還能比他忙。
“有空出來——聚聚——”他細細咬著後面兩個字。
林艾一聽,就知道他發病了,也不想搭理他。
“你在哪裡?”
“街上。沒事我掛了。”今天的傳單還剩很多,她得快點,不然回去燒飯就趕不及了。
“慢著——”鍾朗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陣“嘟嘟”聲。林艾如果此刻在他面前,他絕對會把手機往她臉上砸去。
等到他再打過去的時候,傳來一陣人工聲,“你撥打的電話一已停機”,鍾朗樂了。
腿敲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嘴角輕輕地上扯。
心情舒暢地開著車,回家。前天剛從B市完美歸來,快要過年後,這幾天每天都回家陪著鍾父鍾母。過年的時候,他們是屬於黨和人民的。
車子拐彎的時候,過去移動營業廳,眼睛一轉,停車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心情更好了。
林艾迴到家裡,正在擇菜,桌上的手機“吱吱“的震起來,她一猜就是移動催著去充值的。
晚上開啟簡訊時,看到數字,心裡納悶,難道是騙局。打了10086,一查,花費餘額1000元。
1000元從來而降的“大餡餅“,卻讓她惴惴不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小艾——”林母敲了敲門,“睡了沒?”
“沒呢,媽媽。”林艾拉開門。
“我那本床頭的書你看見了嗎?”
“喔——”林艾的臉色一暗,光線昏暗,林母倒也沒有察覺,“我今天正想看來著——”把書遞給媽媽。
“媽——”嚥了嚥唾液,“你別看了,早點休息。”
林母點點頭。
關了燈,躺在床上,林艾若有所思。睹物思人,二十多年,夠了!
黑暗中,手機發出微弱的光線,林艾興致缺缺的拿起來一看,臉上一陣抽搐,心情雪上加霜,更加的鬱結。
“給你充了話費,過幾天來找你,到時別不接電話。”
鍾朗的這條簡訊讓林艾一直忐忑到臘月二十九。過了那天,她想他也不會來了,大過年地誰不在家裡。
林母從臘月二十四開始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