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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感交集,僵在門口左腳背蹭右小腿,右腳背蹭左小腿,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尷尬中,維倫反倒先平定下來,微笑著抬頭:“我很快就好了,是潤滑劑用得太多,我怕流出來弄髒床單。”
我聞言忙跑回床上,鋪了條毯子躺平,衝他拍拍胸口:“來,抱抱。”
維倫乖乖出門,在我懷裡躺下。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我腳掌才到他小腿肚,但這樣的身高差也並不讓人難受。他在我肩頭安靜得像只兔子,長睫毛簌簌地刷過我耳際,氣氛溫柔到極點。
“你的學位是碩博連讀吧,明年的博士專案計劃書我看過,來荷蘭好不好?”半晌維倫突然開口談公事。
“荷蘭不錯,”我捏著他的手指挨個玩弄,隨口回答:“其實荷蘭做科研比在德國輕鬆,就是對口實驗室難找。”
“交給我。這樣你明年年初就可以來荷蘭,我會盡量找離我家近的實驗室……當然,我也可以搬家,雖然現在買的房子地段很好,但我想你是年輕人,可能住在市區會比較開心。”他一口氣說下去,雙眼亮晶晶地,顯然心情好到極點。
而我的心情卻立刻一落千丈──他這是在做我們兩人公開出櫃長期同居的打算了。
這個笨蛋,你不知道你每句話都在逼我早些攤牌、要求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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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他察覺到我的變化,吻著我額角發問,像只忐忑不安的、正在猜測主人意願的家犬。
“叫我薛童。”我往旁邊讓一讓,鬆開他肩膀:“……就算去荷蘭,我也不會跟你住在一起。”
“啊,啊……”他更不安了,笑著輕聲問:“那你打算自己買房嗎?我認識幾個房屋經濟……”
“不是。”我盯著屋頂吊燈,用盡力氣硬起心腸:“我不想跟你繼續下去,我們不太合適。”
話音落下屋子便陷入沈寂,維倫保持著伏趴的姿勢,直愣愣地盯著我,像是看到了怪物史萊克。
彷彿過了一年之久,他低啞地開口:“那麼……我可不可以問你,是為什麼?”
心跳咚咚地砸在床單上,我雙眼滾燙,呼吸困難。
我實在沒法回答他,強笑著翻身起來,在他臀上拍了拍:“你第一次做0號,後面很難受吧?我替你擦藥。”也不等他許可,飛速跑去找到馬應龍跑回來,掰開他臀瓣就往裡擠。
“別……別這樣。”他趴著掙扎,聲音有氣無力:“你不必為我做這個。”
“誰說的,你沒做過0號你不知道,我跟你說,上床容易下床難,不好好善後絕對後患無窮。痔瘡這個東西就像受精卵,等真有了哭都來不及。”我口若懸河,羅裡羅嗦地不給他插口的機會。
“……你一直帶著藥嗎?”他不再反抗,臉埋在床單裡發問。
“當然了,以備萬一嘛……我跟你說,中國有個淘寶網,萬能了,我每次都買一大盒,不然分開寄過來太耗郵費……”我哽住,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我心太亂,竟然忘了裝處男,每句話都在塌自己的臺。
維倫安靜地趴著,空氣裡滿是應龍大神的麝香薄荷氣,這味道如此諷刺,像只看不見的大手在不住扇我耳光。
“是……”良久維倫打破沈寂,竟又回到擦藥之前的話題:“是因為我不夠有誠意嗎?”他聲音裡帶了哭腔,悶在枕頭裡。
這話又像大錘一樣擂中我心臟──我那天跟淫腸的八卦果然還是被他聽到了。的確許多純1到了中年反而變得喜歡被插入,但維倫絕不是為了這個理由才甘願雌伏。他只是在極其直接地用最簡單的方法跟我表露真心……這人,竟真能做到這個地步。
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這兩個話題混在一起,讓我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