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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雨夜誤聽

聞書硯話說得直白,沈知蒽被戳破心事。 她看了他一眼,握緊手中的一對筷子,慌不擇亂地叉了一塊芝士吐司過來,轉而用手指捏著,一口一口吃起來。 不遠處的傭人不知自家先生說了什麼,沈小姐的臉,肉眼可見地粉了起來。 - 去醫院的路上,陽光明媚,幾朵閒雲墜在藍空下悠悠盪盪。 一夜過去,有的人迎來新生,而有的人面對的是死亡。 一路上聞書硯都忙得很,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 但是沒有一通是關於薄月禮抓捕周望澎的。 半小時後。 軍總醫院前,聞書硯黑亮的邁巴赫從院中駛出,提速直奔奉飛的方向。 電梯前等了一堆人,沈知蒽高挑清冷的身影在人群中很出眾。 她雙手落在青灰色風衣口袋裡,脊背挺得直,看不出一絲孕態。 一個普通的低丸子髮髻在她身上有種隨性美。 “沈醫生!”一個男人的聲音叫她。 沈知蒽回眸,便看見與她有幾人之隔的產科江洺。 “早上好,江醫生。”她剛打了招呼,江洺身後又閃出一個熟人。 產科高赫。 “高老師,早上好。”沈知蒽清冷的臉上漾開點笑意,和高赫打了招呼。 高赫微微點頭,神色嚴肅,收起了私下見面時的溫和,他回了個“早”。 老公的朋友是自己帶教老師,出於對老師的敬畏,沈知蒽總覺得有點尷尬,尤其還鬧了一場先兆流產。 那時候她還未婚先孕。 幸好高赫沉穩有度,進了醫院只是同事,不言其他。 又等了好一會兒,電梯才降至一樓。 門一敞開,裡面的人紛紛走出來。 醫院這種地方,醫生見每天見慣了不同臉孔,卻有著同樣疲倦與愁緒的人。 直到最後一個人走出來,沈知蒽眼睛亮了一瞬。 “西沫?”西沫看起來狀態不錯,不像生病的樣子,“你怎麼來這了?” 西沫看見是沈知蒽,臉上暈出驚喜,“我來給顧客送餐,新店開業有點忙不開。” 西沫騎電動車來的,手裡拎著一頂米色頭盔,上面畫著各種小動物圖案。 眼下,梯外的人,不斷向電梯裡面擠。 西沫出不出,進不進的有些擋路,沈知蒽和西沫幾乎同時說出:“你先忙,見面聊。” 話音剛落,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橫衝直撞地把西沫撞了個趔趄。 沈知蒽正向電梯裡走,她剛要回身拉西沫,後面江洺早一步扶住了西沫肩膀。 西沫和江洺道了聲“謝謝”,一手拎著頭盔,另一手揉著肩膀向出口走去。 白色長裙不斷在她急促的腳踝上顫舞。 電梯裡擁擠,江洺站在沈知蒽前面。 升了一層後,他回過頭來,小聲問:“沈醫生,你那個朋友我是不是見過?” 可不見過,西沫流產手術那天,江洺也在。 但是這種事,誰願意隨便往外說,讓眾人皆知。 於是沈知蒽說:“可能是她總來醫院送餐,你倆打過照面吧,照面打兩次,也許就有了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洺轉正後,最近剛升一職,正是幹勁十足的時候,他自覺頭腦無比清晰,不會記錯人。 他皺皺眉,回過頭去,自言自語:“不對,我肯定見過她。” —— 神經外科辦公室裡,沈知蒽剛打完卡,李曉禾也來了。 “你終於回來上班了,身體沒事了吧?”李曉禾意有所指地說。 沈知蒽穿上白大褂,開始係扣子,“好了,沒事了。” 李曉禾訊息總是靈通,她湊近說:“你聽說了嗎?我們下一個論調的科室是男科。” 她嘴一橫,發出類似嫌棄的“咦”的聲音,“首先備皮就得練得特別溜,我一想就下不去手,你說這不認不識的,多尷尬啊。” 提到這些,沈知蒽不禁想起昨晚,上下,上下,迴圈往復…… 這麼想著,手腕好像還隱隱發酸,發麻,其實,認識的也有點尷尬…… 沈知蒽把釦子繫好,開始戴胸牌,“總之,肛腸科和男科都挺難熬。” 李曉禾繼續說:“聽論調過的實習生說,有的人得了病,還不講衛生,褲子一掀,可味了。” 李曉禾邊說還像聞到味了似的,抬起手在臉前扇了扇,繪聲繪色。 沈知蒽突如其來的“嘔~嘔~嘔~” 她正嘔著,神經外科帶教老師走進來,“怎麼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