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頌灣一層,傭人聽見客廳裡有異響,於是推開個門縫向外瞧。 卻瞧見自家先生竟然凌晨回來了,懷裡橫抱著個美人進了室內電梯,而且如果不是眼花了,先生好像在低頭吻著美人,很是專注。 先生極少凌晨回家,如果工作忙到凌晨,他通常會直接睡在公司裡。 傭人悄悄關了門,輕手輕腳地退回到了臥室裡。 —— 陸勻驍回到家時,隨手將染了菸酒氣的外套一脫,客廳裡漆黑一片,但是他好像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輕輕啜泣,屋子裡飄散著一種燒焦了的味道。 著火了?陸勻驍心頭忽地一顫,抬手點亮了所有燈光。 放眼看去,黑色真皮沙發中坐著個穿紗裙的女人,抱著雙膝,整個臉埋在膝蓋裡,肩膀哭得一顫一顫的。 陸勻驍幾步走過去,“司小鬱,你玩火了?” 他抬眸,四周環顧了一圈,燒糊的焦味依舊很濃,“你燒的哪啊?撲滅了嗎?用不用叫消防車?” 司小鬱埋在膝間的臉緩緩抬起,全部都是縱橫的淚痕,她從沙發上站起來,什麼也不顧地撲到陸勻驍懷裡,環著他的脖子哭得很大聲,一抽一抽的,“燒——燒得很嚴重,老公,我——我燒到手了。” 陸勻驍本來和沙發隔了些距離,司小鬱這麼不管不顧地撲過來,他只得向前邁一步。 “怎麼燒的?燒成什麼樣啊?”陸勻驍皺著眉頭,後向面側了側臉,偏頭看肩膀上的手。 此時的司小鬱完全沒了平時跋扈明辣的模樣,眼睛哭得粉桃子似的,她顫顫巍巍伸出手遞到陸勻驍面前。 “我想——我想給你烤蛋糕,但是我不會——”司小鬱一看到手指上兩個大水泡,透明的,鋥亮要爆了一樣,哭得更慘了。 “你烤什麼蛋糕,齁甜的,我又不愛吃,你這不作麼?”陸勻驍把司小鬱從身上給抱下來,按到沙發裡。 “你老實坐會兒,別亂動了,一會兒水泡蹭破了,嚇死你。”陸勻驍開始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司小鬱果真嚇得不敢動,眼淚涓涓往下流,她沒受過這樣的傷,而且她剛才抱陸勻驍時,聞到了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 手痛和心痛一起襲來。 司小鬱仰臉望著陸勻驍,紅著眼睛說:“我就是想你應酬回來吃一塊。” 陸勻驍雙手插在腰上,無奈地看著沙發上的人。“司小鬱,我不吃甜食。” “以後別作了,家裡烤箱就是個擺設,你沒事研究它幹什麼。” 陸勻驍轉身去給司小鬱倒溫水,路過烤箱時看了一眼,箱門開著,裡面黑黢黢一片,電線都焦融了一半。 司小鬱搬來的第一天就差點燒了房子! “司小鬱!”陸勻驍在廚房裡大聲喊她名字,“以後家裡的電器你一律不許碰,你再碰,別說手指,早晚把命也給玩沒!” 嗚嗚嗚……客廳裡又傳來司小鬱的悲切哭聲。 家裡突然多個女人真麻煩,陸勻驍舉著水杯僵在原地,腦子要炸了! —— 雅頌灣。 室內電梯緩緩升至四樓,聞書硯抱著沈知蒽,終於抬起了頭。 沈知蒽抬眸看他,也不知道他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面色蘊著淡淡薄粉,清淺的醉意從臉延伸至脖頸,竟然有些迷人。 進了聞書硯房間,沈知蒽的雙腳終於落了地,一隻有拖鞋,一隻沒有。 沈知蒽還在低頭看腳丫,光著的那隻驟然落到地板上,傳來一絲絲薄薄涼意。 然而時間也就過了兩秒,雙腳就再次離了地。 室內只開了一盞半明的落地燈。 聞書硯專有的淡香氣靠近…… 後來,沈知蒽眸裡只能看見聞書硯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黑色頭髮。 他的頭髮上面落了一小塊酒吧裡灑的花筒碎屑,亮晶晶的,一閃一閃,盈盈發亮,晃得人不禁閉上眼睛。 …… 聞書硯把沈知蒽抱到了浴室,單手拉開門,把人往裡輕輕一放。 這回沈知蒽兩隻腳上,一隻拖鞋都不剩了,完全記不得僅存的那只是什麼時候丟的。喜歡與他繾綣()與他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