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輕輕笑著,沒有說話,卻向前探出白淨臉頰,張開了粉粉的唇畔。
薄月禮領會,把羊排橫向遞到鹿軟軟唇邊。
她垂下眼眸咬上一小口。
目光所及,除了食品手套下薄月禮的修長手指,還有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婚戒內嵌的鑽石在夜色中閃著光。
鹿軟軟懂薄月禮重情義,從懵懂的喜歡開始,她就知道他的情況,所以悄然別開了目光。
薄月禮從統領一個大軍營到更多,再到今天的高階指揮者,必會參透人的神情變化。
鹿軟軟正細細咀嚼著羊排,薄月禮摘下手套,開始脫婚戒。
“不用,我並不介意。”鹿軟軟握住薄月禮的手阻止他。
但薄月禮還是執意脫了婚戒,他仰頭望望繁空中的顆顆星子。
喉結開始微微輕動,“如果當年死的是我,我希望她一天都不要想我,不要沉浸在痛苦裡走不出來,放下痛楚,去擁抱新的生活。”
從小到大,結婚生子,到經歷生死。
薄月禮和結髮妻子之間不僅有愛情,更有濃濃的親情。
他希望她能好,她也盼他更好。
薄月禮低下頭看鹿軟軟,“我想,她對我也是一樣的想法,而我的過去,不該在你面前時時提醒,對你不公平,她也會不自在。”
鹿軟軟嚥下口中的羊排,靜靜看著薄月禮。
她鼓起勇氣問他:“你能抱抱我嗎?”
夜晚的草原風吹得鹿軟軟打了個寒顫,背後髮絲也被吹到了肩膀上。
-
在草原的夜色下,所有人看見薄月禮和鹿軟軟在火光的映照下擁抱。
薄月禮擁鹿軟軟在懷裡,從鹿軟軟背影看去,她是那樣嬌瘦。
整個身體貼合在薄月禮身前。
薄月禮傾下身體,一隻手掌扣在鹿軟軟蝴蝶骨上,另一手掌橫在她腰後,幾乎含括了鹿軟軟整個細腰。
薄月禮肩膀和腰身堅硬緊實,在鹿軟軟身體外整整擴出一圈,顯得她更嬌小了……
巴頌眼眶發熱,拾起薄月禮的半杯酒一飲而下。
不知是被酒灼出了眼淚,還是真的哭了。
他說:“我爸不再孤單,漂泊,我媽終於可以放心了。”
誰都不知道薄月禮有過三年的心理治療,但是巴頌知道,爸爸在無數個夜裡,吃下一把把藥片。
他永遠記得藥片在夜裡碰撞藥瓶的聲響。
很揪心。
——
護士臺前,薄月禮提上來四大提咖啡和奶茶。
對粉著臉的鹿軟軟說:“分給同事們喝。”
所有人眼睛都亮起來,她們是第一次見鹿護師的男朋友。
也是第一次見這麼高質量的,戴銀絲眼鏡的禁慾系帥男人。
鹿軟軟看見薄月禮手指勒出條條青白痕,“我下午有點忙,要不你去我辦公室等著?”
“不用。”面前人多,薄月禮也不多說。
聞書硯不知道去沈知蒽辦公室幹什麼,人家沒有手術,他就一直賴在裡面不出來。
可算軍總醫院的院長是他岳父。
整個下午,鹿軟軟下班之前,薄月禮一個人默默坐在護士站裡的一個小角落。
看似在看手機,實則,清亮的眼鏡片上總能映出一個忙碌的潔白身影。
而那潔白身影匆忙一走一過,目光也會有意無意在薄月禮身上停留一瞬。
……
薄月禮和鹿軟軟第一次發生實質性關係,是在三年後的新婚夜。
他倆的婚禮在鹿軟軟老家北溪縣舉辦。
蔡萍萍風裡雨裡做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