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暱繾綣過後,沈知蒽才知道,聞書硯來健身房不是為了來健身,而是吃醋她看兵哥哥。 末了,聞書硯一邊給沈知蒽理了理上衣,一邊貼著沈知蒽的唇問:“我好,還是當兵的好?” 幼稚鬼。 沈知蒽氣息不穩,捧著聞書硯的臉回答:“你好,聞書硯好,阿硯好。” “那叫聲老公聽聽。”聞書硯雙眸似笑不笑望著她。 沈知蒽如他意,軟軟地叫了聲“老公”。 聞書硯特別喜歡她這種反差感,平時在外清凜傲然,生出一種沒人敢奢望得到她的距離感,但是一到他們倆的事上,就是個生澀的小甜貓。 聞書硯終於如意,說:“好了,今天先放過你,我得去機場了。” 然後又靠近沈知蒽的耳朵,低聲說:“下次再帶你來健身。” 沈知蒽掃了眼望不到邊的健身裝置,高的、矮的、大的、小的,結構複雜的……都是銅牆鐵壁似的結實。 沈知蒽雙手在聞書硯臉上使勁捏了下,“那你得好好健身,不能想些有的沒的。” 聞書硯笑笑,抱著坐在腿上的人,從臥推架上站起身,“那沒準,再說,你不也挺受用的麼。” 聽他這麼說,沈知蒽臉色發粉,趕快跑去按了電梯。 上午十點,方盛已經提前等在外面,聞書硯從衣帽間走出來,穿衣風格和平時差別很大。 應該是考慮到泰國是熱帶季風氣候,他穿得不厚,上身黑色衝鋒衣,下身同色登山褲,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 聞書硯臨出門前擁抱了沈知蒽,對她說:“把硃砂串戴好,不要摘。” “還有,從現在開始,只要你踏出家門一步,身後就會有保護你的人,你就當沒看見,不用害怕。” 沈知蒽貼在聞書硯懷裡點點頭,眼圈發熱,“你要平安,早點回來,我等你。” “放心。” 聞書硯放開沈知蒽,轉身出了門,高大的背影挺拔堅韌,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幾步就上了車。 沈知蒽站在庭院門口,看著車子起步開走,直到連車子尾影都不剩,忽然覺得心裡好空,非常空,還有些隱痛。 —— 沒人知道周望澎在哪裡,忙些什麼。 沈知蒽上夜班之前,一直待在聞書硯家裡刷題,又和桑筱麥聊了會天。 沈知蒽問過聞書硯趙景堯是個什麼樣的人,聞書硯說他是個靠得住的人,上進,穩重,主要他不好色。 他們航院裡,最不缺少的就是俊男靚女,但是趙景堯整個大學期間,從沒談過戀愛,說沒有心動的。 說到這,沈知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聞書硯,看看人家趙景堯,再看看你! 手機螢幕上,桑筱麥一張可愛靈動的臉,穿著某局的工作制服,特別精神。 她對沈知蒽說:“我和趙景堯的誤會解開了,那天開會,剛開始裡面都是領導層的,所以外面有閒下來的空姐,她偷偷去茶水間接了趙景堯的電話。” “哦,誤會解開就好。” 沈知蒽趴在聞書硯的大床上,想了想又問:“筱麥,桑叔叔會在婚戀這方面限制你嗎?” “不知道,反正我不聽他的,他和我媽都當官,說什麼志同道合,不也離了麼,現在老死不相往來的。” “子宮長在我身上,我想跟誰結婚生孩子,這事必須我自己說了算。” 說到這,桑筱麥的嗓門都提高了些。 沈知蒽看她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忍不住笑,“好好好,我們筱麥長大了,硬氣了。” — 聞書硯晚上六點多落地曼谷,下機後給沈知蒽打了通電話,但是她在正在進行手術前準備,沒接到。 今晚有兩臺手術,一臺脛骨平臺骨折,一臺前交叉韌帶重建。 晚七點,手術室裡。 沈知蒽全身綠色手術服,藍色拖鞋,全身武裝到只能看見一雙清冷又認真的眼睛。 她跟在前輩身邊學習,同時給遞釘子,錘子,刀子等器械。 等都忙完了,器械清洗消毒整理好,已經凌晨四點。 沈知蒽先去儲存箱裡取了白大褂,拿出電話,果然聞書硯聯絡過她兩次。 一次是晚上六點四十,一個未接來電,隨後一條資訊:平安落地。 一次是接近凌晨兩點的資訊:一切順利,已經在曼谷機場候機,想你……寶寶。 “沈知蒽,”李曉禾打了個哈欠,舉著手機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