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果兒不用多回想就確定還真有那麼一件事。畢竟那可是她少有的,能夠跟孃親去縣城的機會。
那一回,孃親在山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好東西,經不住她私下的哀求偷偷帶她去的縣城。結果遇上雷靖,一下子就把孃親到手,預備留給渣爹花用的銀子全花光了。
為了這事,她們母女本來就少的吃食更是被剋扣到了極致,幾乎吃不上東西了。全靠孃親出去尋摸,偷偷帶回來的東西充飢……
想起來那家子,想到他們做過的噁心事。真是想上三天三夜都想不完。
趙果兒趕緊收回了思緒,又仔細的看了雷靖好幾眼。
他若是不說,自己還真不敢相信,當時那個受了重傷,落魄狼狽到極致的少年竟然就是他?
趙果兒還是有點不信的看雷靖:「你當時怎麼會?不是還有奶孃在身邊麼?」
他分明有奶孃在身邊,怎麼可能會落到那樣的地步十幾日了都無人找尋?
奶孃?
雷靖笑了一聲,語氣淡淡的說道:「當時我們失散了。」
「難怪呢?」
趙果兒雖然還是覺得不大對勁,但是也沒有多懷疑的恍然點頭。然後終於對雷靖不再那麼害怕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其實也不算是什麼事,當時換了誰遇上了,身上正好有銀子都會那麼幹的。」
都會那麼幹麼?那除了她,自己落在淵底的那些年怎麼就從未曾遇到過?
就連奶孃對他,也從來都不是他曾經想過的那樣無私,是真心待他的。
想到奶孃,雷靖臉色沒變,手卻暗暗的抓緊了一下,心裡帶了些冷笑。上回若不是她去的早……
這回且看吧,若是她末曾如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他們到底是有些患難情誼的,自己供著她也不是不成。也免得將來果兒誤會了,真以為自己就是那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看向對著自己的時候,總算是沒有那麼害怕的趙果兒,雷靖在心底又是嘆了一聲。他神色更和緩了,不用裝語氣就宛如春風拂面一般:「你別怕我,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先前我發過的誓言依然有效。我對別人再如何,也絕無可能會拿那樣的手段來對你,還有你在意的人。你放心。」
「嗯,我,我放心。」哪怕是雷靖這麼說了,但趙果兒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拿不定。
上上輩子她可沒少聽說雷靖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前一秒還對著人笑呢,下一秒就大開殺戒了。
所以,下意識的趙果兒心裡還是恐懼雷靖,但是她不敢說,聞言迅速的點頭露出討好的笑對上雷靖。
雷靖:「……」
他默默的收回才要伸出去,想撫一下趙果兒額頭上那礙眼傷疤的手。
先算了,別再嚇著她。
不過,所有傷過她的人,這一回自己依然一個也不會再放過。
雷靖的眼中閃過狠厲。反思者自己上輩子對那些人是不是還是有些心慈手軟了?只剮三千刀……
呵,這輩子有續命水。讓他們再多受三千刀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眼睛看向山谷裡奔流不息的溪水,雷靖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雷……」
趙果兒正好抬頭看見,嚇得一個激靈,想說的話卡住都說不出來了。
雷靖:「……」
這不是都活了三輩子了麼?怎麼膽小的性子還是沒變?
心裡懊惱,雷靖思量著自己恐怕是得先放過那些人了。不然就他那嚇唬人的手段別惡人沒給嚇到,倒是把她給嚇的要做噩夢。
雷靖嘆氣,輕聲慢語的問道:「果兒,你想說什麼?」
「不
,不是我想說,是個自稱天道的想,想同你做個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