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影太過悲傷,眼神太過淒涼。
果然,最不易還是情債。
幸虧,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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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沒有騎馬,裙襬太窄,我一咬牙拿劍一劃,撕開了翻身上馬,直奔城郊。
無論蘇昀瞞著我什麼事,至少可以肯定一點,易道臨不會出賣我。我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了什麼,卻無法靜下心來仔細思考,理清思路。
蘇昀那麼自信南懷王會信他,又放開了關口,那麼南懷王一定會從關口逃走。
他應該不會放走他……
應該不會……
當我趕到城郊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遍地殘肢,夜風夾著刺鼻血腥味撲面而來,我一眼看到了蘇昀,遠遠站在高坡之上,揹著手冷眼看著一切。
我調轉馬頭奔到他身前停下,勒住了馬居高臨下看著他:“南懷王呢?”
他似有些詫異我會趕來,眼神微動,卻沒有多問其他,只是答道:“請陛下恕罪……”
我猛提了口氣,皺緊了眉頭:“讓他跑了?”
“在這裡。”易道臨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回頭看去,見他緩緩踏著月光而來,身後幾個士兵壓著一身著玄衣之人,到了眼前才看清楚他臉,和城樓上那貨一模一樣,只是眼神卻不相同。
我翻身下馬,走到跟前,狠狠盯著他,上前一步在他臉上一抓。
又是一張人皮面具!
那人仰著臉看我,笑顏如花。“陛下,多日不見。”
劉綾不驚不懼地笑著,我捏緊了面具,冷笑道:“你父王還真下得去手,他不但不信蘇昀,連你這個親生女兒,都捨得用來試探。如今你落到寡人手中,你猜他會不會救你?”
劉綾無所謂地慫了下肩,笑著說:“父王連我都不信,又怎麼會信蘇昀?”她抬眼看向我身側蘇昀,笑道:“蘇大人看到劉綾,是不是很失落?父王說,有些聰明人喜歡做蠢事,不可不防,果然讓他說中了。”
我回頭看了蘇昀一眼,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劉綾,抬了下眼,迎向我目光,稽首道:“陛下,微臣已經封城,南懷王插翅難飛。”
都說狡兔三窟。
南懷王這隻狡猾老狐狸,卻有三個分。身。
我望了劉綾一眼,下令:“將她打入天牢嚴加看守,如有閃失,全部陪葬!易道臨負責搜查南懷王下落。”又看向蘇昀,沉聲說:“你隨我入宮,我有話問你。”
回到宮裡,夜已經深了。
我沉默著在迴廊上疾走,蘇昀緊緊跟在我身後,直到我倏地停下轉身,他幾乎收不住來勢撞到我。
他忙退了兩步,稽首道:“微臣該死!”
“你是該死!”我逼上前兩步,微眯起眼盯著他,想把他看透,“你為什麼沒有按照我吩咐去做?”
“陛下所指為何?”
“我讓你逼反,你卻誘反?你說南懷王信你,會依你計策行事,結果呢?”我氣惱地看著他,“你抬起頭看我!”
他肩膀微微一顫,終於還是抬起頭來,好像是看著我,目光卻始終無法交接。
“你要怎麼解釋?”
“是微臣閃失,微臣任憑陛下懲罰。”
“你這是在解釋嗎?”我又逼上前一步,他退了一步,“你說南懷王會信你,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自信?”
蘇昀眼神閃爍,我厲聲道:“不許騙我!”
他卻沉默了。
我與他沉默對峙,只有夜風在彼此之間流動,撩起鬢角發。
我輕嘆了口氣,放柔了聲音,問他:“你明知,易道臨是我除去蘇家刀,為什麼還把他交到我手中。你也知道我在蒐羅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