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帶個小丫頭不便。請媽媽過來,是想要尋個妥當的人家,安置這丫頭。她本是小戶女兒,不做婢哩,莫要尋那富貴人家,尋個百姓人家做個親。”
官媒笑著說道:“小哥心善。。只時下這風俗,小哥也曉得,娶媳重嫁財哩。。這丫頭看著是個老實丫頭,可年歲小,這光著身子進門……”
五宣哼了一聲道:“媽媽莫要哄人,時下婚嫁是重嫁財,可還講究聘金。總有寒門小戶、或兒子多的人家,說親不易。這自古以來有娶不上婆娘的漢子,可沒有嫁不出的小娘子。”
官媒說了這許多,不過是習慣使然,想要壓下呂丫的身價銀。見五宣是個明白的,她便不囉嗦,道:“那婆子就去幫小哥打聽打聽,且不知這聘銀幾何?”
昨天能五兩銀子買下呂丫,那是牙婆藉著衙役的勢壓了價,要不然怎麼得七、八兩銀子。七、八歲的小姑娘,是人牙手中最好出手,大戶人家進人,多是買這個年歲的小丫頭。年歲小的,還需人照顧;年歲再大幾歲,xìng情定了,不好管教。
呂丫要是七、八歲,就算要給人做童養媳,樂意要的人家也不多,因為年歲太小,需要養的年頭太多;可十歲,就不一樣。即便她看著瘦小,可年歲在這裡,過個三、四年來cháo,就能成禮。
五宣想了想道:“聘銀看人家境況,rì子過的去的人家就四兩;rì子過的實在困難就二兩。只是要清白人家,公婆要和善,萬不能是那打打罵罵的人家。新郎年歲差不多才好,太大的怕是等不及這丫頭長大;太小的,往後受累哩。”說罷,將半兩重的銀葉子塞到官媒手中,道:“我家大哥既做了善事,總要求個善始善終,就勞煩媽媽多費費心。這個與媽媽吃茶,等親事說妥當,再與媽媽謝媒禮。”
這官媒早就聽小二說,這投店的主家是位舉人老爺,見五宣書童裝扮,帶了個更小的哥兒出來應付自己,本還有些不滿。不過見五宣口齒伶俐,說的頭頭是道,出手又闊綽,那絲絲不滿也就散去。
官媒走家串戶,自是瞧出五宣這做派,不是尋常小廝、書童,像是高門大戶出來。如今茶水銀子就給了半兩,等到事情妥當,這“謝媒禮”少說也要一兩,這婆子就熱乎不少。
官媒走到呂丫跟前,拉著呂丫的手摩挲了一下,又問她會做什麼活計,父母什麼時候沒的,親戚還剩下何人。一問一答,套出不少話來,最後這婆子還不忘提了提呂丫的裙子,看了看她的腳。呂丫的腳纏過,可又放開過,看著比四、五寸稍大。
最後,官媒記了呂丫的八字,對五宣道:“這呂姐兒相貌xìng情都好,就是命太硬。尋到有意的人家,也得先和八字,再說其他,要不也是白折騰。這樣一來,許是就要耽擱幾rì。”
五萱道:“到底關係這丫頭終身,不怕慢,三、五rì的沒甚,只是別太久。”
官媒笑著下去,五宣打發呂丫回房,帶著沈瑞到王守仁這邊回話。
王守仁聽了,點點頭,道:“如此安排正好,只是送人送到底,左右要停幾rì,你們打聽打聽此地嫁妝行情,這兩rì給那丫頭預備出一份來。就按照聘銀的雙倍。”
五宣似乎對王守仁的安排並不意外,點頭應了;沈瑞有些明白王守仁的用意。
呂丫只是賣身孤女,即便讓她帶一份嫁妝,旁人也只有挑剔的。即便勉強應下,也不過是看在她嫁妝的份上,等花光她的嫁妝,還不是任由婆家處置;只有將呂丫的不足盡數說了,還能接納她的人家,以後才不會嫌棄她。至於要聘銀,那是因白得的東西,沒人會珍惜;白送上門的人,也只會讓人瞧不起。
而那些咬牙湊“聘銀”娶童養媳的人家,rì子肯定不會富裕,這個時候收到一份雙倍聘銀的嫁妝,則是意外驚喜。對於呂丫這帶來驚喜的小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