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與郭氏聞言都咋舌不已;實是沈珠平素看著斯斯文文;即便有些好強;並不是打架鬥狠的xìng子;沒想到下手卻這般不留餘地。
不用沈琦說;只要一想想進京的沈家七子的年紀;郭氏就能想到兒子肯定與沈珠在一處的功夫多;亦是後怕不已;打定主要要給幼子寫信;讓他離沈珠遠遠的;與這樣的人交往稍有不慎就要結怨;委實太可怕。
明明是沈珠做惡在前;三房不思悔改;反而在這裡信口開河往沈瑞身上倒汙水;這就什麼事?
“難道二房大老爺、大太太是糊塗人;千挑萬選地選了個不孝之輩做嗣子?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少不得要使人請了三房二哥來;我倒要問問;瑞哥到底有甚不孝的地方落到他眼中?”郭氏板著臉;說完這一句;立時吩咐旁邊的郝媽媽去前院請沈玲。
湖大太太見狀;忙道:“不許去”
郝媽媽心向沈瑞;早就看不過湖大太太滿嘴噴糞;只做沒聽見;往前院叫人去了。
人人都曉得郭氏與沈瑞母子的淵源;倒是無人覺得她是管閒事。
三房大太太將話說的這麼難聽;她要是不聞不問;大家才覺得不對頭。
三房大太太不過是為了圖痛苦;胡言亂語;眼見郭氏較真;不由羞惱:“到底是成了侍郎府嗣子;金尊玉貴;我這做族嬸的連說都說不得了……”
郭氏寒著臉;並不搭理她。
三房大太太如坐針氈;昨天沈玲回來後;老太爺先是與沈玲說話;隨後就將他們兩口子叫出去;將沈珠的事情一說;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又讓他們準備厚禮;準備登門向宗房大老爺夫婦賠罪。
嗣子之位沒掙上;又要舍了一大筆錢財出去;三房湖大太太覺得心肝肉疼;這才遷怒到沈瑞身上。
同三房老太爺一樣;將四房與沈瑞當成軟柿子捏的不是一個。在湖大太太看來;自家兒子笨了;想著擠下沈珏還不如想著擠下沈瑞;宗房得罪不得;四房卻是沒甚可畏的。
至於二房大太太與孫氏的舊情;那是孫氏出閣前的事;三十來年;還能剩下什麼情分?
郭氏將二房大老爺夫婦抬出來;又要尋沈玲對峙;湖大太太立時心虛;同時也在心中慶幸不已;覺得幸而郭氏不知沈珠之事;否則定要拿沈珠來說嘴。
她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郭氏曉得沈珠品xìng有瑕疵;告誡兒子們要遠著沈珠;可也沒有打算將他的錯處四下宣揚。
沈珠即便有錯處;可到底只有十八歲;未必沒有回頭的餘地;何必要去壞他的名聲;斷送他的前程。
少一時;沈玲跟著郝媽媽進來。
郝媽媽看不上湖大太太;卻曉得沈玲是個明白人。大家從京城同船回來;也是打了幾次照面的。因她是積年的媽媽;之前又在沈瑞身份服侍;沈玲對她還格外客氣。
郝媽媽念著他的好;投桃報李;路上就悄悄地將湖大太太與郭氏拌嘴的緣由說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春風得意(二)
三房素來張揚;湖大太太又是不讓人的;同族中各房頭的關係並不好。
大家即便說著二房過嗣的閒話;也不過感慨兩聲;偏她上來就往沈瑞身上扯;一口一個“不孝”;連帶著之前說話的人;在郭氏面前都有些惴惴。
誰不曉得湖大太太這是得了紅眼病;是讓他們家將秀才九哥都推上去;可二房就是沒看上。
眼見郭氏要追根問底;大家巴不得湖大太太吃癟;都等著看熱鬧;竟是無人開口為她解圍。
湖大太太沒法子;立時起身道:“得罪起步還躲不起?竟是連話都說不得;這喜酒吃不起了……”說罷;起身就要走。
郭氏也不攔她;道:“湖大嬸子隨意;左右有玲哥在;我只需問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