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沒聽。」
「……」
寧知意實沒想到,這位宮主還有這樣的過去。
神水宮收錄的都是女弟子,靈根資質好的,都是能承緒宗門的,嫁人這事……
「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又回宗了嗎?」
「因為那男人,真不是良人?」
「哈!何止不是良人,簡直可稱狼人。」
芙晚星君現在回想當時的自己,只覺是屎糊了眼睛,「要不是家師一直不放心我,我的骨頭渣子現在大概都爛沒了。」說到這裡,她嘆了一口氣,「被救下後,我又鑽了牛角尖,怎麼也走不出來,硬生生地在結丹圓滿上,耽擱了一百六十四年,那時候,我都絕望了,然後我師父說,這就是人生。
前人血的教訓,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忽略,我們總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拋棄那條規劃好的路,自己去摸索,然後以實際的事實告訴別人,這條路真的不能走。」
好在她還有後悔的時間,哪怕那時間長了些。
芙晚再放的白子,緊挨著寧知意的黑子,「又一次大醉後,我師父帶我到海眼去醒酒,然後問我,你自己選的路,走的後悔了是不是?我說是。然後我師父拎著我直往海眼深處,指著四處旋轉的流水,說,『這裡的水,看似在走相同的路徑,可是分散到每一滴上都是不同的,它們每一個,都在走屬於自己的路。人活一世,自己的路,總要自己走過才知道,能後悔,亦是人生的一段旅程。』」
說到這裡,她笑了,「我師父說,當初沒有竭力反對,是因為,她的人生,如白開水般淡而無味,沒有波瀾,反而後繼無力。
倒是我,為了一個可以扔到垃圾堆的男人,笑過、哭過、鬧過、悔過,酸甜苦辣鹹盡都嘗過,人生可算圓滿,如果還想看看下面的風景,那就放下過去,不管什麼道,往下走,不辜負自己的人生,就是大道。」
「……」
看著笑意盈盈的女子,寧知意知道,她走出了失意,走出了心魔,走到了屬於她自己的人生大道上。
她羨慕她。
「你有一個好師父!」
人生的路,她沒法比。
她想求白開水般沒有波瀾的人生而不得。
好在,她曾經也有很多非常好的長輩。
寧知意瞄了下林蹊的臥房,小丫頭大概知道,她的偷窺瞞不過她們,又早早地縮了回去,「我沒有後悔我走的路,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只是難受,我在選擇這樣一條路的時候,沒有把該安排的人,更好地安排好。」
暢靈之脈呀!
「很多年前,一位前輩跟我說,人算不如天算,既然算計不過,那就重新起個頭,看天算到底怎麼算!」
寧知意似譏似諷,她懷疑陸望也後悔了。
他算計自己的血脈後人,用血脈後人的血淚,冷眼看著老天是怎麼算計的時候,想來,那顆心,也不是他自以為的那般冷漠、冷酷。
寧知意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放下她馬上就要被圍的子兒,「聽過與『天』弈棋的人嗎?」
與天弈棋?
芙晚宮主的眼睛璀璨如星,「聽過!我神水宮,每一個走到化神後期的前輩,都曾說過,她們在與天弈棋。」
寧知意一呆。
「這話,因為沒頭沒腦,以前我一直不懂。」
芙晚宮主打量她,「現在我懂了,不過……,惜時師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在竭力跟天弈棋了吧?」
與天弈棋,失敗了,身隕道消。
贏了,飛昇仙界。
可惜,人算大都算不過天,所以,身隕道消者眾。
「走走走,我家文遙現在有空,我們一起去祖師堂,把你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