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過於激動,聲音吵到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故作鎮靜的說道,“我正在沐浴呢,沒有事。你先回去吧,宇文。”
被我摟住的人頓時一僵,我收回手費力的後退了幾步,直到遠遠靠在了另一邊的池壁上,才抬頭看著他,以平靜到有些嚇人的聲音說道,“這些日子在我這平頂涯呆的怎麼樣,師父?”
第200章 師徒相絕
“犀兒,你怎麼了?”師父急切的向我邁了一大步,齊腰深的溫泉裡,他的步伐竟有些踉蹌。
“師父,我很好。”我扯唇微微一笑,但是自己都感覺得到臉上一絲笑意也無,遂作罷,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說道,“犀兒能給師父的已經全給過了,師父五年的教導之恩,犀兒沒齒難忘,但是那三年裡師父從犀兒這裡拿走的,也算勉強扯平了。”
我看著師父詫異的臉孔,向前走了一步,手伸到他的耳後便摸到了一小片凸起,如果不是在這三年裡太無聊,一直跟宇文學習製作人皮面具的技藝,恐怕也不會發現師父臉上這張巧奪天工的面具。
那一天月下對飲,我雖然喝醉了,但看到他的眼睛,還是覺得他跟宇文不一樣,當時只以為是宇文酒後失態,就沒有太在意。
第二日我一早去找宇文,他昏昏的睡在屋子裡,一開始我還生氣他假裝忘記,到了後來也覺得事有蹊蹺。
宇文去了桃源渡,師父假扮成他將我從青巖口中救了出來,又為我熬了草藥。喝藥以後他給了我一顆麥芽糖,宇文從來不帶著糖,而這世上在喝藥以後喜歡餵我吃麥芽糖的人,只有兩個師父。當時,我竟還存著一絲僥倖,還以為宇文是因為那日的親近有些不正常;那日午後,幫著我跟青巖歡愛的也是師父,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以後,就會對彼此的身體有特殊的記憶,那日他的手一觸及我的身體,我就覺得有一股無比熟悉的感受。可是那天的身子是在太虛,沒有心思和力氣顧忌其他,也就過去了。而當日傍晚,宇文回來說了話,我心中就百分之百肯定了,這些日子有人扮作他的模樣,跟我在一起。
第二天在桃林裡,他派白澤引走宇文,矇住我的眼睛跟我親吻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他是誰。不管面目怎麼改變,他身上的味道沒有變,他吻我動作也沒有變,一旦想通了,就連呼吸間的聲音都能感覺到是他──我的師父溫涯。
想到這裡,我目不斜視的看著師父的眼睛,他的眸色有些微淺,眼中時時都帶著暖意。青巖說一個人再怎麼易容,眼睛也不會變。可是他說的也不全對,一個人再怎麼易容,對於熟悉的人來說,變得也只有皮囊而已。
即便是在月光下,師父的臉也有些泛白,他猛地將全身浸入到溫泉中,我驚得後退了一步,靠在石壁上。過了一小會兒,我幾乎認為他會把自己溺斃在水裡的時候,他終於從水中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而臉已經變成了我記憶裡的那副模樣。
月光下,他臉上的水珠滴滴滑落,溫和的眉目中滿是我從未見過的滄桑,我心裡猛了跳了一下,別過頭繼續說,“師父根本就沒打算隱瞞身份,不是嗎?”不然以溫涯的睿智,怎麼會讓我發現那麼多線索?白澤莫名的親切,跟宇文完全不符的出現時間,他的所作所為,除了面具沒有其他掩飾。師父根本就是想讓我發現他在這裡。
“犀兒果然聰明。”
“師父早就來這裡了吧?”
“是的,早就來了。”
“多久?”
“將近兩年。”我心裡猛地一沈,他來了兩年?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
“你是跟白澤一起來的?”師父沒有回答,我已經知道了答案。隨即想到,以師父的個性絕不會讓白澤保護他,相反還會保護白澤,那白澤傷的滿身是血幾乎死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