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還是自殺來得比較乾脆。
“你試試看。”
方至言突然咬牙切齒地來了這麼一句,把我嚇了一跳:“什麼?”
他眼睛陰陰地看著我:“你自殺試試看。”
我眼睛一一定瞪得老大了。
我發誓我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最近因為詭異的事兒太多,我輕易不自言自語了都。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方至言沒有理會我詢問的目光,直接開了車門叫我進去。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你去上班吧,我自個兒坐公車去——你先別對我擺臉色,我不是耍脾氣。公司那麼多人停車,難免有人會認出你的車的。咱們就是因為現在合作專案,所以才不好老是叫人見著咱倆在一塊兒。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而且我真的不喜歡被人圍觀的感覺,你不是不知道,對不對?”
我說得誠懇,方至言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把車門關上:“那好。”
我鬆了一口氣兒。
他接著說:“我陪你去坐公車,我比你提前一站下。”
我:“……”
靠,算他狠。
我向來沒用,拗不過方至言,所以我就只能隨著他跟著我去等公車了。好在我這趟公車離始發站不遠,所以我們用不著等太久,上車的時候也往往是有座位的,所以等到車,我一上去看直接找座位坐下來了。
當然,方至言緊隨我後,挨著我坐下來了。
我現在不想理他。準確地說,沒見著他的時候,我特別想他,見著他了,什麼事兒都想起來了,理智也回來了,就不想理他了。
說不想理他,還不如說不想我自個兒失控。
所以我就靠著車窗閉著眼睛——不是純粹躲避,昨兒晚上失眠,今兒早上被小巴無情地拖起來,不是不困的。
方至言沒有跟我說話,就坐在我身邊兒,格外安靜,所以我沒多久就沒知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臉。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在方至言的肩膀上——怪不得睡得這麼舒服——方至言正低頭看著我:“要準備下車了。下一站就到你們公司了。”
我揉揉眼睛,馬上從他肩膀上挪下來:“你不是說要提前一站就下的嗎?”
他看著我:“你不是睡著了嗎。我怕你睡過站。而且,你靠著我的。”
我無語了一下,才沒有直接揭穿他——我明明就記得我睡的時候是靠著車窗的,到底是誰把我挪過去的啊。現在反而說得好像是我耽誤了他下車似的。
我繞過他後面那句話,說:“我一向很會掌握睡覺的時間,到點兒了我會醒來的。我一直都睡覺,沒有哪一次坐過站的。”
他笑:“是嗎。”
是你妹啊。你那是什麼表情。姐姐我又不是在吹牛,這是事實OK?
我沒有再理他,因為到站了。他起身,然後拉著我,我沒有掙脫他——說過我是見風使舵的人,這會兒公車上人挺多的,他拉著我,可以減少我在人群中的擠來擠去,免得引起不便。
所以我就任他拉著我下車了,下了車我就把手從他手裡拿出來,在衣服上搓了搓:“行了,一會兒我就進去了,你要不還是回公司吧。你看,你也‘送’我來了,可以走了。”
我特意把那個“送”字兒咬得特別明顯,他聽得出來,也沒說話,只看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一會兒再接你去吃飯——別推脫,你不想我跑你公司裡頭去攆你,你就老實答應我。”
我:“……”
攆我。這詞兒用得精準的。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電梯裡邊兒的時候我就很鬱悶。他這樣兒,像是在追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