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還是再想想吧。省得給你們添麻煩。”
我搖頭:“怎麼會,我們叫您來也不是叫您幫忙的不是。您早點兒睡,再見。”
上車的時候我已經把寶寶哄得睡著了,方至言傾身過來給我係安全帶,我就特高興地看著他說:“你真行。”
他笑:“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誰。”
好吧,現在他越來越不低調了。
不過這件事兒的結果是,媽媽再也沒在帶寶寶的事兒上說過我。
如果我說過方微楊在小時候挺乖的話,這個論調不能持續到她長大。這妞兒看著文文靜靜的,實際上小小年紀就精怪得很。別的不說,我就聽說過一回,在幼兒園,她因為年紀小,別的女孩兒就不願意跟她玩兒,她在旁邊兒站了一會兒,人不理她,她就直接到老師那兒去,梨花帶雨地說:“老師,她們打我……”
然後那些個小女孩兒就被罰站了一節課。
而方微楊,在旁邊兒看了一節課,還面帶微笑的那種。
我聽得心都寒了啊。回家我就跟方至言複述,還很擔憂地看著他:“你說是不是全盤繼承了你?”
他瞟了我一眼:“長相是全盤繼承我,我不否認。但是性格,得了吧整個就跟你一模一樣。這小變態。”
我:“……”
我有點兒傷心。
但是方微楊這個變態的性格很是招小男孩兒喜歡。從幼兒園到家裡小區,只要她一出現,就有小男孩兒跑來跟她玩兒,而且一玩兒就能玩兒很久。
這個我當然覺得無所謂。本來女孩兒跟男孩兒在一塊玩兒就有好處,省得以後出去了唧唧歪歪斤斤計較的。所以我完全不反對,也不擔心。
但是有人就又擔心了。
媽媽在一回跟著我帶著方微楊去散步的時候,發現那些個小男孩兒全跑來圍著她玩兒,還玩兒得不亦樂乎,她就看了一下,然後回頭對我說:“楊瑾,這個你得管管吧。”
我沒反應過來:“管什麼?”
她指指方微楊的方向:“你看,那麼多男孩兒圍著寶寶,你就不擔心?”
我有點兒莫名其妙:“擔心什麼?小孩兒在一塊玩兒不是很正常嗎?”
她馬上強調:“那是男孩兒啊。”
我更加莫名其妙:“男孩兒怎麼了?男孩兒女孩兒不一樣嗎?用不著這麼小就這麼惦記著區別吧?他們都這麼小,哪兒懂得那麼多呀。”
她很嚴肅:“那可不一定。現在小孩兒精怪著呢。你小學都不懂的東西,他們還沒上幼兒園就懂了。總之,不能這麼粗心大意,要悠著點兒。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能這麼跟男孩子混在一起呢。這要有點兒區別才好。就是要從小就教她們這些東西。不能隨便跟男孩玩兒。”
我很鬱悶。我發現我的想法完全無法跟上媽媽的步伐。
但是她說的,好像也在那麼個理兒。所以我回家就跟方至言認真地商量了一下,結果我才剛說明白呢,方至言就皺眉了:“哪兒來的這麼多論調。女孩兒跟男孩兒在一塊玩兒很正常,用不著這麼刻意攔著堵著,只要她們知道別跟著男孩兒去幹什麼壞事兒影響別人就成。”
方至言一發話,我就覺得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必要了。
我想了一下,說:“那成吧,聽你的。”
之後我就聽說,據說方至言是這麼跟媽媽說的:“您小時候也不讓我出去玩兒,不跟女孩兒玩兒,結果我那時候連女孩兒是什麼樣兒的我都不清楚,您都不知道這多不好。您看小瑾小時候不也是一個人玩兒不是,她現在就這樣兒了——您想寶寶長大以後的性格越來越變態是吧?”
然後媽媽就選擇不發表言論了。
雖然拿我做例子來勸她顯得我很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