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崽子滑了一半，我看著不行，就去見連長，想讓他看看，這事情不關我們的事。急匆匆闖進連長的屋裡，揭開連長的被子，卻發現連長有些不對，他的身子像紙片一樣癱在地上，像是隻剩下了一張皮。我嚇得要死，大著膽子上去摸了摸，發現沒錯，連長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蛀空了，只剩下了一張皮，裡面還有什麼東西鑽來鑽去。

第16章 進山第一夜(6)

&ldo;我當時哪經歷過這些，嚇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拼命喊巴圖他們。等他們進來後，點亮燈，才發現連長早已經被什麼東西給吃空了，只剩下一張人皮，真是一張徹徹底底的人皮!

&ldo;巴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說：&l;是狼王，狼王來啦!&r;

&ldo;我們嚇得要死，把槍操在手裡，先往外胡亂放了幾槍，壓住膽，然後問巴圖到底是怎麼回事?巴圖完全嚇傻了，他絮絮叨叨說，連長是被狼給害死了，是狼王的妖法，我們誰都逃不掉的。

&ldo;後來，我們沒有辦法，幾個人背靠背坐著，拿著槍小心戒備了一夜，第二天上報到分軍區，軍區派人做了調查，也說不清原因，就把我們給復員了，又讓我們保密這件事情。

&ldo;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後來才發現，事情遠沒有結束。

&ldo;過了幾年後，我一直也沒幹啥正經工作，四處亂晃，到處找戰友。有一年，又回到內蒙古，去找巴圖，卻發現巴圖早就瘋了。他被人關在地窖裡，腳用鐵鏈子鎖在底下。我當時很生氣，他的腳都潰爛了，地窖又關得嚴嚴實實的，他還怎麼活?沒想到，他們家裡人卻說，是巴圖自己要求這樣的，他害怕……我跳進地窖，盤著腿跟他說著從前當兵時候的事。我發現巴圖好像一直很害怕什麼，在我無意中說出什麼話時，他就會突然一哆嗦，然後跳起來，藏到地窖最陰暗處。我一個詞一個詞的試探了很久，才發現他怕的那個字是&l;狼&r;……

&ldo;我詢問了巴圖家人，他們家有沒有遭遇狼患，答案是沒有。別說狼患，這幾年就連一聲狼嚎都沒聽見過。

&ldo;我徹底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怕什麼?怕狼?什麼狼讓他怕到要藏在陰暗的地窖中，用鎖鏈把自己給鎖在下面?

&ldo;我總覺得事情可能還和幾年前那樁事情有關，如果說這是狼群的報復，那報復終究也會落到我身上。於是我選擇了跟他一起待在地窖裡，看看有沒有事情發生。

&ldo;當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和他睡在一起，也沒發生什麼事情。結果第二天早晨起來，卻發現巴圖消失了。那個綁住他的鐵鏈子還在，腳鐐也在，他的人卻不見了!他去了哪裡?

&ldo;我們發瘋了一樣找了一整天，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後來，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草原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對，就是那個地方!

&ldo;我借了一輛摩托車，一桿槍，又一次去了我們從前那個營房，那裡已經荒廢了，成了一堆廢墟，但是在廢墟上，豎起了一支旗杆。在那支筆直的旗杆上，掛著一面風乾的人皮，巴圖死了。

&ldo;那個晚上，我騎著摩托車，拿著槍，像瘋了一樣在草原上開著，我大喊大叫，讓那群驢日的狼出來，讓它們來吃我!

&ldo;黑暗中，到處都是綠瑩瑩的狼眼，不遠不近地跟著我，但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我的摩托車耗盡了油，也沒有一匹狼試圖攻擊我。

&ldo;我沮喪地躺在地上，難過極了。我知道，狼群不會殺我了，它們會折磨我，一直到死。

&ldo;從內蒙古回來，我一刻不停地趕往山西陽泉，去見小劉，我怕他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