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狠狠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看著遠處起伏的小山包，說：&ldo;不知道小馬他現在怎麼樣了?&rdo;

我小心翼翼地說：&ldo;應該……還好吧……&rdo;

瞎子又吸了幾口煙，扭過頭問我：&ldo;小七，你覺得小馬是不是兄弟?&rdo;

我斬釘截鐵地說：&ldo;是!&rdo;

瞎子又問：&ldo;是兄弟的話，是不是要一輩子生死在一起?&rdo;

我還是斬釘截鐵地說：&ldo;是!&rdo;

瞎子有些猶豫地又問了一句：&ldo;那，這個兄弟要是不是人呢?&rdo;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瞎子解釋說：&ldo;小七，小馬他……可能真的不是人……&rdo;

我有些惱火，心裡也沒底，索性破口大罵：&ldo;你胡扯什麼?他不是人，那他是什麼?鯉魚精?!&rdo;

瞎子卻問我：&ldo;你急個啥?你也聽說白娘子、田螺姑娘的故事吧?說不準，說不準那小馬也跟她們一樣，是來報恩的呢?&rdo;

我被他氣的幾乎要昏倒：&ldo;人家白娘子、田螺姑娘都是女的好吧?小馬那是啥?要給誰報恩?莫非是你以前救過他，他現在要嫁給你報恩?&rdo;

瞎子揮揮手說：&ldo;俺就是舉個例子，行吧?舉個例子也不懂，也虧得你念過大學呢!&rdo;

我想了想又問他：&ldo;對，你在火車上找的那片魚鱗給我看看?&rdo;

瞎子冷哼著&ldo;你不是不信嗎?&rdo;，還是從兜裡掏出來給了我。

仔細看了看，那魚鱗差不多有半個巴掌大，半透明的，上面蒙了一層灰褐色的膜，用手掰了掰，韌性還挺強，像是一片造工精細的盔甲甲殼一樣。

我問：&ldo;瞎子，你當時真看見，小馬身上也掉了這麼一塊東西?&rdo;

瞎子點點頭。

我有些不大相信：&ldo;當時山洞裡黑乎乎的，你是不是看偏了?說不準那是他身上的衣服，被子彈給打爛了?&rdo;

瞎子一瞪眼：&ldo;就白朗那麼近一槍，啥人打不死?你覺得小馬穿的啥?避彈衣啊?&rdo;

想想也是，當時白朗那一槍就在我身邊炸開，我也明明白白看到，小馬整個被那一槍給打飛了，但是他竟然一咕嚕翻身起來，敏捷躍入了周圍的黑暗中，接著很快不見了。

這份反應，分明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所能做出來的，也難怪瞎子要懷疑他。

我又提出了一個看法：&ldo;瞎子，你還記得不?咱們在藏北鷹墳裡遇到了兩個小馬?&rdo;

瞎子點點頭。

我說：&ldo;我在想，小馬會不會是被人給掉包了?比如，後來白朗用槍打的那個小馬，並不是真的小馬，而是被掉包的小馬，也許是……也許是一個鯉魚精啥的?&rdo;

瞎子想了想，說：&ldo;俺開始也這樣懷疑的。可是你也聽見了，俺問了他不少以前咱們三個的事情，他都知道啊，這個別人編也編不出來啊!&rdo;

我又仔細想了想，一拍大腿說：&ldo;我操，瞎子!我明白啦!&rdo;

瞎子被我嚇了一跳，問：&ldo;你小子別一驚一乍的，到底是咋回事?!&rdo;

我說：&ldo;瞎子，你還記得在藏北鷹墳，咱們看見的小馬被蛇群帶走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