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曉了此事,甚是生氣,想自古以來,後宮女眷皆不得踏足前朝宮殿,更何況還是個宮外女眷。
容家錦書道:“雖說那是攝政王之女,可到底是個外臣之女,今日這般縱容她,來日怕還無法無天了。太后,這關乎社稷和禮制,不能再由著她胡來了。”
今日她坐在殿外聽,明日是不是還敢坐在朝堂上聽?
只不過這話錦書只能心裡想,嘴上不敢說。
太后自是不能袖手旁觀,去向行淵和長景問道:“聽說今日早朝,百官於朝堂上議事,眠眠卻在殿外坐聽,可有此事?”
行淵道:“確有此事。”
太后道:“我知眠眠是攝政王的掌上明珠,只是攝政王未免也太不把祖宗規矩放在眼裡了,那是眾議國政的地方,眠眠豈能隨意去?”
長景道:“是我准許眠眠可以隨意在宮中走動的,此事母后先前也知道。眠眠此前從不到那地方去,只因皇長嫂近來不在宮中,她方才時時跟著皇長兄。”
太后道:“即便如此,著人仔細看顧照料好她便是,何須帶去朝殿?”
長景道:“那何如能讓人放心?就連上回太后做主設宮宴,眠眠在宮中也遭了人欺負,這要是不放在眼前,又出了事怎麼辦?”
這長景小小年紀,卻也越來越會說話。
太后豈會聽不出來這話外音,嘆道:“上回宮宴發生的事著實是我沒想到的,也是我沒有好生看管及時阻止,皇上怨怪我也是應當。”
長景道:“兒子不敢怨怪母后,只是此事的後果母后也看到了,那焲相以此發難向我蓬萊出兵,若是眠眠再發生什麼事,只怕焲相更加不肯善罷甘休。吃一塹長一智,所以眠眠還是放在離得近些的地方更妥當。”
最終太后無力辯駁,只嘆口氣,道:“也罷,皇上若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此事壞了歷朝歷代的禮制規矩,若是傳揚出去,必使得皇上君威受損,民間議論紛紛,只願皇上能夠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
行淵道:“太后說得極是,只早朝這段時間我分身無暇,不知太后可願替我看顧一二?”
別說長景驚訝,連太后自己聞言也驚訝不已。
太后道:“攝政王放心將眠眠交給我照看?”
行淵道:“太后教導,我放心。”
長景想說什麼,但又沒他插嘴的餘地。
太后沉吟道:“怎麼說,我也是眠眠的祖母,攝政王若放心,那早朝這個把時辰,就把眠眠放我那兒吧,同錦書一起學習也好做個伴兒。”
長景眉頭一皺,道:“那容家錦書以往就愛欺負眠眠。”
太后道:“皇上放心,有我看著,定不會讓錦書欺負眠眠半分。”
等太后離去後,長景不解,道:“皇長兄為何要把眠眠送去太后那裡,太后明明……”
太后明明不喜歡眠眠,眠眠去了那裡會吃虧的。
只不過行淵一眼看來,長景心頭一涼,話頭立馬止住了去。
行淵淡淡道:“她去了也好,省得皇上早朝時心不在焉。”
長景被一言給說中了心事,悶頭不語了。
確實,早朝的時候他就惦記著眠眠,擔心她這樣又擔心她那樣,心裡就一直欠欠的,搞得他早朝期間也就比平時大不用心了,就想著早朝快點結束。
太后回到自己宮裡,身邊太監還沒回得過神來,道:“太后,攝政王這是何意啊?”
太后回味過來,道:“自上次出事以後,這宮裡恐怕到處是攝政王眼線,他那女兒若是在宮裡別處出事,攝政王還不太好追究,可若是在我這裡出了事,那便不好說了。”
太后知道,攝政王之所以這麼放心,她這宮裡多半也有他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