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回到林海的房間,將們帶上,卻發現老婦人面露苦澀,看著林海額頭上正在消散的冰山雪蓮。
方琳看到這一幕也感到十分詫異,“乾孃,怎麼會這樣,林海他竟然將整個雪蓮全部吸收了。”
老婦人將手搭在林海腕上,片刻後低聲罵道,“臭小子,盡然學了衍神決。”回身瞪了一眼方琳,“你交的好徒兒,你為了她的性命,將軟絲索給她保命,她卻將衍神決送於外人?”
方琳沒想到老婦人會看了出來,“乾孃,琪琪格也是無奈,再說傳的也不是外人。”
老婦人瞅了方琳一眼,“我說臭丫頭,你是有了兒子忘了娘。萬一是外人怎麼辦?明天讓她自己上冰窟面壁去。”
“乾孃。。。。。。”方琳焦急道,冰窟之中非玄意境不得入,琪琪格進去必死無疑。
“那丫頭每到玄意境?我說方琳,那丫頭資質不錯,你就是太嬌慣她了。門派規矩不可違,處罰是必須的。讓她明日閉關吧。少則三月。”
方琳這才將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
“乾孃,你是說我兒林海將雪蓮之中的能量用來強化神識了?”方琳臉上現出為難之色,雪蓮的用處極大,為了救林海盡然用了整個雪蓮,方琳有些不好意思。
“哼,少得了便宜賣乖,你兒過此劫難,神識定然強大到同階之人望而心嘆的地步。”老婦人也甚為心疼,但她一輩子無後,十八年前將失魂落魄的方琳救回收做義女,視如己出。她的老傷使得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在她心裡更加念著這份親情。
“咦?”老婦人凝眉若有所思。她感到林海神識已趨於穩定,但識海中似乎多了一物,掰開林海的雙唇,發現那顆蓮子已經消散在口中。
“盡然會出現這樣的變化?”老婦人心中為之所動。“這孩子身上到底蘊含著什麼秘密?”
這一切老婦人並沒有讓方琳看出,“好了我回去休息了。他可能暫時醒不來。”
“何為?”方琳害怕林海在發生什麼意外,這夜已經一波三折了,如果再有什麼意外,她脆弱的心恐怕再難以承受了。
老婦擺了擺手,“等著吧,是好事。讓他靜養吧。”
夜深了,而方琳卻毫無睡意,坐在床邊呆呆看著躺著的林海,她覺著這就是一種幸福,是她這些年來活著的動力。如不是心理還惦記著十八年未見的兒子,她早隨夫而去。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腦中不時閃過從前的畫面。淚水流了,幹了,而她心痛著,高興著。這一夜可能是她十八年來過的最為揪心的一夜,這一夜可能是她十八年來過的最幸福的一夜。因為這一夜她守著她的兒子,雖然從呱呱墜地之後便再也沒能相見,但血濃於水的母子情,讓她在這一夜第一次感到做孃的幸福。
清晨的曙光透過窗戶灑進了屋子,照在方琳臉上,她倒在林海身側睡著,臉上掛著難以形容的幸福。屋外枝頭上鳥兒輕唱的聲音將方琳驚醒,檢視了下林海狀況,她起身向屋外走去。
不多時,方琳手提著包袱,端著銅臉盆回到屋內。昨夜林海幾赴鬼門關,汗水早浸透了衣衫,方琳輕輕的為林海擦拭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早晨她笑得比從前一年都要多。
琪琪格心中擔心著林海,早早起來便敢向林海的屋子,可她站在門外卻看到方琳精心的呵護著林海,臉上的淺笑是她三年來從未在師父臉上看見過。琪琪格傻傻的杵在哪裡,雙眼空洞無神,不知進退。
正在給林海穿衣的方琳感到身後急促的呼吸聲,轉頭看去,卻見琪琪格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微微一笑,“傻孩子,進來。”
琪琪格腦袋木木的走進屋子,一言不發。
方琳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琪琪格,師父不知該怎麼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