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婉容掩著口,微笑著來問是要剪下來收好,還是整條單子全部收好的時候,把齊敏又窘得夠嗆。
最後齊敏讓她拿了剪子來,自己剪下了那塊東西收好了,再讓她們把那床單給燒了——這東西太羞人了,不定要毀屍滅跡才行!
剛做完這些事,齊升就過來了——還好還好,再慢一步,被齊升看到這東西,齊敏真想撞在柱子上死了算了。
齊升見到齊敏,先是一揖到底,然後口稱“大嫂”,笑嘻嘻地看著她。
齊敏道:“怎麼,先前不是說喊不慣我大嫂麼,怎麼又改口了?”齊升笑道:“平日裡自然還是要叫你姐姐的,只是今日不同,一定要定個規矩長幼。”齊敏道:“好啦,別胡說了,可吃了麼?我這邊的還沒收拾掉,你若沒吃,便在這裡吃吧。”齊升道:“我在國子監裡打聽朝堂上的事,卻還沒有吃呢。”齊敏聽了,便喚婉顏把幾個沒怎麼動的菜再熱一下,然後盛了飯來。
齊升對齊敏道:“其實朝堂上的事倒沒什麼,我是聽內監裡傳出訊息,皇上昨晚召大哥去宮裡,是想把四公主許配給大哥,只是大哥說已經有了賢妻並圓了房,皇上這才作罷的。大哥對你還真是一片真情呢!”齊敏聽了一愣,隨即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這樣的事,齊寶居然還瞞著自己呢。
齊升看著齊敏的樣子,道:“聽說皇上對大哥拒婚的事大加讚賞,說他不是攀龍附鳳的人,好像更加喜歡他了。”齊敏心想——原來關鍵是在這裡,是看中了寶兒他不攀龍附鳳麼!也就是說他也並沒有攀附太子了?因為成為皇帝的乘龍快婿,比在太子手下當一個忠臣的好處要更大。要知道現在建文帝正值壯年,又掌握著國家資源,太子就算是結黨,也是萬萬比不上他的。
想到這裡,齊敏忽地心中一動:“皇上有問蘇睿和咱家的事麼?”齊升道:“這我不知,不過我想皇上應該不知道的吧。畢竟這事是樊御史出面的,還看不出這事和蘇睿能有什麼關聯。”齊敏又道:“我昨兒也是傍晚回來的,後來……嗯,後來事也忙,就忘了問了——福大哥和靈梓呢?”齊升道:“那事有了聖裁了,大哥哥和靈梓已經回了臨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處罰,不過我看想要得到升遷,也不容易了。皇上雖然認為大哥哥判得沒什麼差錯,但是這事好像得罪了衍聖公,也就連帶著得罪了一批御史和吏部的官員。”齊敏知道這衍聖公就是歷代朝廷禮遇孔子的後人,為他們所特設的一個官爵。這基本上是個虛銜,雖然也是正二品的,但只是吃幹俸的,沒有實權。這一任的衍聖公名叫孔彥縉,怎麼這回他也跳了出來了?於是便問齊升。
齊升見齊敏見問,便道:“那樊御史的兒子,娶了衍聖公的一個女兒,他們是兒女親家。這次又逢著這什麼君君臣臣的事,便也跳出來張牙舞爪一番。”齊敏撇了撇嘴——這蘇睿還真是攀上了一門好親事,連跟孔子都沾上邊兒了!
這時婉顏和婉若已經端上了熱好的飯菜,齊升便拿了筷子來吃,一邊吃一邊還道:“大哥也真是的,這樣的日子,也不準備些好菜!要是我呀……”說到這裡,看了齊敏一眼,便住了口。
齊敏卻不放過他,湊過去問道:“怎麼?要是你怎麼樣?“齊升笑道:”要是我,非得請京城最好的廚子來不可!”齊敏笑道:“我可不是人生唯口腹的人。”齊敏這話本是玩笑之語,不料齊升卻面上略顯寂寥之意,嘆道:“寂寞河中府……唉,你們都成家了,只有我還寂寞著!”“寂寞河中府”和“人生唯口腹”都是出自宋元時期的名臣耶律楚材的《西域河中十詠》,齊敏沒想到隨意的一句話,倒讓齊升發出這樣的感慨,便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一直說要給你物色一個好媳婦兒,卻一直沒有兌現,這一次我一定給你好好物色一個——嗯,我在京裡也不熟呢,明日我就去拜訪馬福奎大叔,託他幫幫忙。嗯,現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