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戴珍珍一把揪起林天歌的衣領,怒目狠狠瞪著她,隨即又將她往後重重推了一把,林天歌猝不及防地往後踉蹌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流露出些許懵怔和錯愕,她的嘴唇動了動,還未來得及張口,戴珍珍便已急速上前,右手手掌利落一揚,便朝林天歌如花的臉上狠狠地扇了過去。
由於力道過重,伴隨著響亮的巴掌聲,林天歌的身體虛晃了一下,而她白皙動人的面龐上也瞬時多出五道鮮紅的巴掌印。一旁的攝影師及其他工作人員們瞬時傻了眼,但是職業素養告訴他們,只要導演沒喊停,他們手中的各種機器裝置就要一刻不停地及時有效地抓拍現場演員的一切舉動。
林天歌下意識地抬手拂上自己辛辣微脹的半張面孔,在凌亂碎髮的掩映下,她瞳孔微顫,神情不可思議地望向戴珍珍。無論是出戏還是入戲,她當下的表情都稱得上符合劇情發展需要的自然反應了。
就這樣演下去吧,林天歌嚥下屈辱,在心裡為自己打氣道。方才懵怔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她憑著演戲經驗,開始在腦海中搜尋臺詞:“你真是無恥又無藥可救。”
正當林天歌竭力配合的時候,戴珍珍卻不幹了,她雙手抱胸,轉頭對著導演的方向抱怨道:“導演,她臺詞不對,導致我出戏太厲害,這條再重新拍吧。”
坐在監視器前的導演頗為無奈地摘掉耳機,他眼神中掩飾不住地惋惜,可還是起身去給她們指導,並放緩語氣,對著戴珍珍說道:“白珍珠小姐,你剛才調起高了,但情緒張力還是飽滿的,只要再堅持一下,這一條就可以過了。”雖然他知道林天歌的臺詞也算合理,可為了迎合戴珍珍也只能裝腔道,“雪兒的臺詞確實突兀了點,可你作為資深演員,我相信還是有能力給她圓下去的!”
“就是啊,導演。這個凌雪兒就是夾生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就因為她,我才狀態不佳。”戴珍珍不依不撓地控訴。
簡直惡人先告狀,得了便宜還賣乖。林天歌終於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道:“不對吧,白珍珠。你上來就給我一巴掌,咱們剛才排練的時候可完全不是這樣演的,前面可是有好幾段臺詞呢。而且在對戲的時候,打臉戲明明是借位,又不需要增加鏡頭特寫,實拍的時候你確真打。我為了配合你,可一直強忍著。”
“你是什麼演技?什麼咖位?來教訓我。這場戲我才是主演,我情緒到了就得真扇,這樣才真實,還敢和我頂嘴,扇你是扇對了。”戴珍珍瞪著眼睛看林天歌,轉頭又挽起導演的手臂撒起嬌來:“導演,你看她,她還頂嘴呢。好演員怎麼能弄虛作假呢,真打也是為了拍攝效果,您得為我說句公道話,您說今天這戲還能拍嗎?”
“能拍,當然能拍。今天你最大,你要是不拍,我去哪裡找那麼好的演員!那咱再拍一條,爭取一次性過。”導演安撫道。
“導演?”林天歌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導演直接無視她的不解和委屈,雖然語氣還算溫柔,但內容明顯偏到一邊:“就按照珍珠的意思來演吧,她畢竟比你早幾年出道,演技也比你有經驗。一會兒開拍的時候,你不要出聲,等到珍珠先把臺詞唸完,你再順應講兩句。小角色而已,不必搶詞。”
林天歌不禁唏噓,今日導演對於戴珍珍的偏袒程度比往日更甚。她還猶記得初到劇組時,戴珍珍多少還是有點忌憚和敬重導演的。可現在的風向貌似完全由她掌控。林天歌在心中不禁莞爾,一向被外界傳聞對待工作無比嚴苛和認真的鐵面導演,在面對資本支配時,也得乖乖就範。
無奈,林天歌只得咬著牙點頭順從他們。
隨後,導演又簡單地對這場戲重新梳理指點一下後便又退回到自己工位上。他重又戴上耳機,拿起對講機,準備再次開拍時,身後的工作人員卻輕拍了幾下他的肩膀,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