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身道了謝,這才讓青哥兒起了身。
“咱們大人說話,小孩子在這裡也怪無聊的。不如讓王嬤嬤抱著孩子去廊下看看鳥。也省的他無趣。”顧婉音自然是看出了老太太對青哥兒的心軟,又見二太太臉色鐵青,心中也猜到了幾分。便出聲如此道。接下來想必陶氏就要攤牌了,到時候二太太會做出什麼誰也不知道,還是讓孩子先出去得好。畢竟,孩子也是二老爺的骨血不是?老太太嘴上不說,心裡總要顧忌幾分。
顧婉音這樣說,本以為陶氏不會願意。畢竟青哥兒是陶氏最大的籌碼,可是沒想到陶氏卻是爽快的讓王嬤嬤將青哥兒抱走了。還笑著哄青哥兒道:“去,和嬤嬤看看小鳥,回來再跟娘說。”
青哥兒也不認生,轉身便是跟著王嬤嬤出去了。
王嬤嬤細心的帶上了房門,讓他們在裡頭好好說話。
老太太率先開了口:“你是我家二老爺的——”
“想必老夫人您請我過來,也是知曉了我的身份才是。”陶氏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說了這樣一句話:“沒錯,二老爺和我,生了青哥兒。”
縱然心裡都早就猜測出來,可是陶氏說出來的時候,顧婉音還是覺得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青哥兒已經這樣大了,這樣說來,二老爺養了外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可怕的是,竟是瞞了二太太這樣久。
夫妻多年,竟是連枕邊人每日都在做什麼也不知道。無怪二太太竟是一下子想到了尋死。畢竟,夫妻一場每日同床共枕,可是沒想到最相信的丈夫卻是揹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何會讓人不寒心?
不僅是二太太,就是她,也忍不住有些悽然。
老太太眉頭一跳,好不容易才將湧起的情緒都一一壓下去,冷聲問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沒錯,一個巴掌拍不響。若說是二老爺一時糊塗犯下這樣的大錯,那麼陶氏的責任也不輕。若她不願意,二老爺還能強求不成?只能說,這樣的事情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
老太太一句話,便是將陶氏的身份貶低了不少。畢竟,甘願做人外室的,又是什麼正經的人?
然而陶氏卻似沒聽見這話一般,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假做沒聽懂,反而笑道:“二老爺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說過會給我一個名分。我們海誓山盟,約定白頭。”說完這句話,陶氏眼波流轉看了一眼二太太。
二太太整個人都像是被狠狠錘了一下,縱然是坐在椅子上,卻也是搖搖欲墜的模樣。渾身更是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陶氏和二老爺海誓山盟,約定白頭,那她二太太算是什麼?擺設嗎?
二人初次交鋒,陶氏就似已經佔據了高峰。
二太太一向好強,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當下強撐著冷笑一聲:“我是他大紅花轎抬回來的,父母之約媒妁之言,聘禮嫁妝,一樣不缺我與他成婚近二十年,什麼沒經歷過?當年他難道就沒有跟我還是山盟,花前月下約定白首?”
顧婉音與老太太都忍不住皺了眉頭。二太太實在是太沉不住氣,這一開口不但沒有找回氣場,反而更落了下乘。陶氏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外室罷了,可是二太太呢?二太太可是正經的周家二太太卻偏偏自降身份的與外室爭風吃醋,互相攀比起來,像是什麼樣子?
要知道,縱然陶氏得了二老爺的喜愛又如何?畢竟陶氏只是個外室。若是老太太不發話,二太太不願意,陶氏就什麼都不是。
既然什麼都不是,何須爭風吃醋?
顧婉音只覺得二太太是關心則亂。因為在乎,所以竟是不管不顧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任誰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平靜不下來吧?先是信任的丈夫揹著自己養了外室,然後發現還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最後甚至,丈夫的心都不在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