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而他自己也能成為彪炳史冊的一代名臣,揮灑才華,在大清的歷史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現實是殘酷的。奉上的一條條策略,其中能付諸實施的不過十之二三。豪格的英武果敢全部體現在軍事上,本質上卻其實卻是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人,這一點在政爭上表現的尤為突出。
就拿這次獻上三策來說。計劃雖然有風險,但何洛會卻是自信將人心琢磨的極為透徹,尤其是其中最關鍵的兩個角色,皇太極和宸妃,只要能夠取得他們的支援,再拿出一點膽量和魄力,除掉多爾袞兄弟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豪格卻還是老毛病,一旦到了該決策的時候,心思便特別的活泛,想得多。做得少。竟然是一點風險也不敢冒,更不消說要他藉機挾持皇太極,挺身上位了。
揚善所說的與他與多爾袞兄弟勾結,雖然豪格不過是一笑了之。但以何洛會對人心的把握。僅是從豪格的雙眼中。何洛會便發覺了兩人之間若隱若現的一道裂痕。
之所以會這樣的失望,完全是何洛會對於豪格其人的失望,政爭猶如戰場。不是他死便是己亡,容不得半點的慈悲和猶豫。何洛會滿腔熱忱的獻上自己嘔心瀝血制定出來的計劃,卻被豪格一口否決,其中的憤懣和怨念可想而知,當然更多的則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也許其餘的便都是鬱郁不得志的失落吧。
所以,何洛會喝得很醉。九月底的關外,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何洛會便在這汙穢的路邊小酒肆當中喝得酩酊大醉。他仰慕漢人文化,更是憧憬那些所謂的一塵不染計程車大夫風采,因此即便是如今在正黃旗中任固山額真這樣的官位,至今仍是孑然一身,身邊連個隨從也沒有。
直到將那酒肆中本就不多的存酒喝完,何洛會這才意猶未盡的走了出來,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和雪花一吹,關外烈酒的酒意頓時上頭,腳步也變得踉蹌起來。
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何洛會便憑著腦子中殘存的意識扶著牆角向家的方向走去。寂寥的環境更增添了他心中的悲涼。放聲大笑幾聲,除了引來家犬的一陣狂吠,竟是連個出聲詢問的人都沒有。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風雪也越來越大,何洛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卻徑直摔倒在雪地中,還沒等紛紛揚揚的雪花飄到臉上,他卻再也禁受不住睏倦的侵襲,發出了響亮的鼾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洛會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意識慢慢的恢復,恍然間想起自己是飲酒過量摔倒在地,但奇怪的是,身體和四肢卻沒有冰冷刺骨的寒意,就連臉上也是乾乾淨淨的。
身上蓋著一件厚厚的純白貂裘,毛皮柔滑溫暖,全身上下都被融融的暖意包裹著。扭頭一看,去看到一張關切的熟悉面龐,正是自己的好友,正黃旗梅勒章京冷僧機。看看周圍,卻是回到了剛剛飲酒的酒肆中,牆角平添了兩個火盆,因此屋中一片暖意。
冷僧機看到何洛會甦醒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何洛會慢慢坐起身,卻發覺自己原來是平躺在兩張兌在一起的桌子上,不過桌面上卻是平鋪了一件斗篷。
何洛會揉了揉痠痛的額頭,“我如何又回到了這裡?”
冷僧機一笑,剛要回答,從門口卻走進來一個人,一身白色的輕健武士罩袍,顯得英氣逼人,雙手背在身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
“你醒了?”
何洛會藉著燭光看清了此人的面貌,卻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連忙從桌子上爬下來,跪倒在地,“奴才何洛會參見睿王爺!”
冷僧機則連忙將桌上的斗篷和貂裘都恭恭敬敬的疊好,交到多爾袞身後的納古手中。
“起來回話!”多爾袞不以為意,徑直坐到了酒肆中的板凳上。
何洛會站起身,眼神卻不住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