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門士子。
事實上,長安書局每天列出來的書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賣到脫銷,哪怕書局已經給出了新的限購規定,一人只能買一本,但架不住人多啊。
工部一天的產量也不過八百本,哪怕業務熟練以後,產量提升了一些,也不過千本,仍舊是供不應求。
這日一早,書局還未開張,就已經有大批人湧在書局門口,這些人並不都是士子,人群中,除了文士打扮的人之外,還可以看到不少粗布麻衣的人一臉忐忑的等在門口,人群雖然擁擠,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卻是涇渭分明,其中有衣著華貴計程車子,也有青衣小帽,一看就是世家下人打扮的僕役,還有同是文士打扮,卻比較樸素的寒門士子,除了這些人之外,販夫走卒也能在這裡看到不少,農夫、工匠、鐵匠甚至說書賣藝之人,這些人分成各自的小團體,世家士子顯然不屑與那些販夫走卒言論,甚至若非想要購買書籍,根本羞於與這些人為伍。
而那些販夫走卒倒也自覺,在這些士子面前,無論氣場還是精神樣貌,都顯得有些緊張,主動拉開與對方的距離。
“聽說今日售賣的是孟子。”一名寒門士子微笑著對著身邊的同伴道,雖說出身寒門,但哪怕在世家子弟面前,也保持著一定的風度,不似旁人那般畏畏縮縮。
“哦,那倒可惜了。”其他幾人聞言,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們是希望能夠買一些比較深奧的書籍回去研究,至於孟子,雖然不似論語那般普通,但基本上,哪怕是寒門士子也並不陌生,甚至不少人家裡都有翻抄過來的,聽到今日售賣的竟然是孟子,頓時失望了。
“兄有所不知。”先前說話的人微笑道:“據我所知,今日所售賣的孟子可是有所不同。”
“哦?”他的話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急忙催促道:“有何不同?”
“我昨日與那店家閒聊,得知今日售賣的孟子,可是伯喈先生生前所注,其價值豈可用金錢來估量?”那人微笑著說道:“也是當今天子仁德,讓我等有機會一覽伯喈先生之作,否則,莫說我等這些寒門士子,便是那些世家顯貴,有生之年,也未必能夠有幸一覽,偏偏有些人還以此為由,三番五次,意圖阻止陛下此功在千秋之舉,當真滑天下之大稽!”
他聲音說的極高,顯然是故意讓不遠處那些世家子弟聽到。
不少人紛紛轉頭,對他怒目而視,那寒門士子卻傲然而立,對於這些人的怒視不屑一顧。
“這位仁兄有話何妨直說,如此藏頭露尾,非君子所為!”人群中,楊修眉頭挑了挑,看向人群中那頗有幾分氣度的青年,冷聲道。
“在下方才所言,有何錯處?”那青年怡然不懼,冷聲道。
楊修皺了皺眉,他今日出來,本是散心,自司馬懿出走,鍾繇身死之後,當初被劉協招進宮的四位侍讀也散了,楊修才華出眾,被劉協徵辟,下放到地方為縣令,丁儀也去了左馮翊做了主簿,此番受家族之招,辭官而回,心中本就不滿,此刻再聽此人冷言冷語,心中更是不舒服。
“我士人如此做,也是為維護天下穩定,自大漢立國四百年來,這按下一直以來,便是士大夫共治,況且學問乃高潔之事,怎可與販夫走卒共享?”楊修沉聲道。
“當真好笑。”青年冷笑道:“四百年前,爾等祖先也未必是出身顯赫,同樣是販夫走卒,殺雞屠狗之輩,有何資格輕賤他人?”
楊修目光一冷,沉聲道:“然四百年下來,我等先輩不懈努力,經過重重考驗,方有今日之地位,爾等不過投機取巧之輩,仰仗我等鼻息,如今卻妄想以一代之力,比擬我先輩四百年之積蓄,何其謬也。”
“不懈努力?”青年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不錯,經過爾等先輩四百年努力,方使得這大漢天下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