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縣令與其有直接關聯。”
“混賬,元常昔日乃潁川書院客卿,門生故吏頗多在關中出仕,這怎能算是結黨營私?”丁衝皺眉道。
滿寵看了丁衝一眼,沒有接話,而是接著道:“其二,縱人行兇,根據京兆尹所積壓的卷宗中記載,鍾氏一門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有不少人欺行霸市,致傷不算,單就有人命官司,便有一十八起,更有強奪良田,強搶民女之案件多達百起,然這些案件,最終卻不了了之,據臣所查,光是一名名為鐘的子弟,這半年來,便有三起人命官司,強奪了六名民女,良田千傾,雖數次被虎賁衛所抓,但因鍾繇從中干涉,最終不了了之,其人依舊逍遙法外。”
鍾繇豁然抬頭,看向劉協,最終卻沒有說話。
司馬防皺眉道:“然只是這兩件,元常雖然有過,卻也與他並無太多關係,只是族中弟子仗其名聲為非作歹,最多隻是失察之罪,何以下獄。”
劉協也點點頭道:“不錯,此兩事還無法於元常定罪。”
滿寵躬身道:“其三,勾結匈奴,意圖霍亂我大漢江山,只此一罪,便是令鍾繇死上十次,也難以寬恕。”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都陷入了寂靜,這種事,可大可小,就如同當初司馬防引匈奴入關,但那是為了對付李、郭汜,幫助天子,雖然有過,但出發點是好的,因此最終劉協也是從輕判決,但此時,關中眼看在劉協的治理下已經有了興盛之象,此時再引匈奴入侵,那問題可就不一樣了,這幾乎是等同於在謀反了。
哪怕是楊彪、司馬防、丁衝等人,也不敢胡亂接話,雖然多少,有些人是知道一些的,甚至參與進去過,但此刻拿在朝堂上來講,而且拿來定鍾繇之罪,再有天大的理由,鍾繇再有天大的名氣,只此一條,如果落實了,便足矣讓鍾繇萬劫不復。
良久,還是丁衝最先開口,皺眉看了滿寵一眼道:“此事不可胡言,你可有證據?若無證據,可不要信口開河。”
“人證、物證俱在,有鍾繇寫給匈奴人的書信被截獲,此外還有武將朱定,曾被鍾繇派往匈奴聯絡,不過卻被駐守直道的軍士所抓,如今正等候在宮外。”滿寵躬身道。
“傳朱定上殿。”眼見一眾朝臣不再說話,劉協搖了搖頭,對著殿外朗聲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塵埃落定
從宮門外到正殿有著不短的距離,此時此刻,不知道多少人希望這條路無法走完,但這終究不過是他們的妄想,朱定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宮殿,此時的他已經看透了,左右是死,何必還要畏畏縮縮,昂首闊步,大步走上宮殿,也不理會周圍朝臣,只是朝著劉協一拱手道:“末將參見陛下。”
“可知,朕喚你來,是為何事?”劉協點點頭,對於他的無禮也不以為意,左右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沒必要因此而動怒。
“末將知道,是為鍾繇通敵叛國之事,要末將作證。”朱定朗聲道。
通敵叛國!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之上都投來憤怒的目光,什麼叫通敵叛國,就算是滿寵都沒敢這麼說,怎麼這個原本效力於鍾繇的將領反倒在這種時候倒打一耙?
鍾繇皺眉看向朱定,雖然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鍾繇可沒想過要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莫要胡說,我只叫你去將長安之事傳入匈奴軍中,何時有過叛國?”鍾繇厲聲道。
胡漢通商,通敵的話,這長安城中,大多數世家跟胡人都有往來,以草原所缺少的鹽鐵來牟取暴利,算得上通敵,但卻夠不上叛國,但看朱定的意思,分明是說他別有用心。
“哈~”朱定冷笑著看向鍾繇:“長安地震剛過,那胡人便南下扣關,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些,你敢說你沒有通風報信?引胡人南下,掠我漢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