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子睿疾呼一聲,立刻向她伸出手去。可他伸出去的手卻不是抓她的手,而是——
“啊……”
他的手,穩穩抓_住了陶瓷娃娃。而她的手,卻被打翻的酒釀湯圓盡數倒在手背上,燙得她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慘叫。
岺子睿先是看了看被自己緊緊抓在手裡的陶瓷娃娃,見陶瓷娃娃毫無損壞之後,緊擰著的眉頭立刻鬆緩,很明顯是鬆了口氣。
待確定手中之物沒有損毀,他這才抬眸看向發出慘叫的司徒允惠,立馬便與她包含狐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接到到她銳利的目光,他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一絲心虛,但立刻就恢復如常了。
“燙到了嗎?是不是很疼?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緊擰著眉頭,連忙在她身邊蹲下來,一邊柔聲輕斥,一邊隨手將陶瓷娃娃放在沙發裡,然後從茶几上抽_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手背,眼底是滿滿的心疼和自責。
剛煮熟的湯圓,不用想也知道非常燙,她本是白_皙的手背已經紅了一大_片,很明顯是被燙傷了。
司徒允惠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臉焦急的男人,默默看著他極其小心地為她擦拭著手背。
“它比我重要嗎?”忍無可忍之後,她的另一隻手指著沙發裡的陶瓷娃娃,問。
她的語氣聽似是平靜,實則飽含_著一抹哀怨和受傷。
岺子睿正為她擦拭著手背的大手微不可見地頓了下。默了兩秒,他緩緩抬眸,像是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一般,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她,“什麼?”
“你救它不救我!”司徒允惠冷冷睨著他,控訴。
“胡說八道!”他輕啐一聲,續而補上一句,“我只是順手!”說後_面一句時,他垂下眼瞼佯裝專心為她擦手,不曾與她目光相觸。
他的這番模樣,莫名地讓她心裡泛起一絲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_感,她怎麼覺得向來霸道自負的男人此刻有種心虛和逃避的嫌疑……
“你騙人!”她冷著小_臉,氣呼呼地喝道。腦海裡全是剛才他一臉焦急地向她伸手過來卻是去抓陶瓷娃娃而不是抓她的手的畫面。
岺子睿抬眸,默默地盯著她飽含怨怒的小_臉看了幾秒。倏然,他一把抓起沙發上的陶瓷娃娃就要往地上摔——
司徒允惠一驚,慌忙伸手阻攔,小手緊緊抓_住他揚起的手腕,錯愕地看著他失聲叫道,“你幹嘛?”
“砸了它!”他唇角泛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砸它幹嘛呀?”司徒允惠蹙著小眉不解地低叫,不捨地看著他手裡的陶瓷娃娃,連忙一手搶過去,這麼漂亮可愛的娃娃生怕他真的給摔了,多可惜呀。
“證明它並不重要!”他說,續而像是說服她又像是說服自己般補充道:“一個用來擺設的破玩意兒而已,更不可能會比你重要!”
他的話,言辭鑿鑿鏗鏘有力,說得本是心情鬱悶的小女人頓時豁然開朗,成功被他哄得滿心歡喜。
見他說得那麼坦蕩那麼誠懇,司徒允惠的小_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甜蜜欣喜的如花笑靨。微微紅著小_臉咬了咬唇,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過敏_感太過無理取鬧了。
舔_了舔紅唇,她看著手裡的陶瓷娃娃,連忙轉移話題,“它是哪兒來的?別人送你的嗎?”
她的心,因為自己問出口的這句話而突然覺得有些不舒_服。這種只有女人才會喜歡的小玩意兒,他一個大男人估計是不會買來擺在臥室裡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是別人送給他的,而且是女人!
送給他這個娃娃的女人……會是誰呢?
他們之間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會送這種讓她莫名覺得有些曖_昧溫馨的小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