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長時間地盯著蔚藍的天空,心緒不寧。
昨晚,在得知她要嫁人之後,他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了*。
他一年也難得抽幾根菸,可昨晚卻在不知不覺中抽掉了兩包。
*未眠。
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情從未有過的糟糕。他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又熱又燙,說不出來的難受。
叩叩叩!門上響起三聲輕叩。
“進來!”
他收回遊離的思緒,一邊轉身,一邊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年輕的秘書推門而進,手裡拎著一個大大的、類似框架的東西,“總裁,您的快件!”
“是什麼?”錢濬淡淡掃了眼秘書拎在手裡的東西,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
“好像是一幅畫。”秘書走上來,雙手遞給他。
畫?
錢濬微微一怔,好看的劍眉一點一點地擰起,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伸手接過,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強忍著心裡猛然竄起的慌張輕輕撕開包裝紙的一角……
只需一角,他就已經知道里面是什麼了。心,莫名鈍疼起來。
她真要這麼狠嗎?現在居然連這張畫都給他送過來了,是鐵了心要跟他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嗎?
“你出去吧!”死死盯著畫,他頭也不抬地命令小秘書。
“是!”小秘書畢恭畢敬地點頭,敏銳地感覺到boss大人不高興,連忙退了出去。
待到偌大的辦公室裡再次只剩他一人,他咬著牙根用力撕掉包裝紙,讓裡面的畫完全呈現在眼前。
果然是當年她執意要求為他畫下的那張“裸”畫。
這幅畫,她一直視若珍寶般收藏著愛惜著,可今天,她居然就這樣不要了……
怎麼辦?他怎麼覺得……生氣了呢!
突然,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放下手裡的畫,他拿起手機,“喂。”
“收到了嗎?”
一道低醇磁性的聲音,從電話彼端慵懶魅惑地傳過來,是岺子謙。
錢濬擰著眉頭,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畫!”岺子謙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個字。
錢濬一怔,失聲問道:“畫是你送過來的?”
“幹嘛這麼驚訝?你以為是誰?畫廊的老闆娘?”岺子謙似真似假地戲謔道。
“你是怎麼得到這幅畫的?”
“花錢買的唄!”
聞言,錢濬的臉色在瞬間陰沉下來,收緊手指狠狠捏著手機,想象著正捏著那小女人的脖子,恨不得捏碎了方能解恨。
他還以為這畫是她送來的,想不到居然是她賣掉了!
她就真的缺錢缺到這個地步了嗎?連他的畫都捨得賣掉?她真是……欠揍!
錢濬氣得說不出話,那頭岺子謙突然語重心長地喊了他一聲,“阿濬啊!”
“嗯?”錢濬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鼻音,正想著該怎麼收拾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女人。
“珍惜眼前人!”
岺子謙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苦口婆心地留下五個字,然後掛了電話。
咚的一聲,向來沉穩冷靜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如此粗‘魯地將手機洩憤般丟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大響。
轉眸,狠狠瞪著畫裡惟妙惟肖的自己,越看越煩躁,鬱結難舒。
聞菀汀!聞菀汀!聞菀汀!!!
想他錢濬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她居然敢把他的“裸”畫賤賣?
該死的!他現在覺得她賣掉的不是他的畫,而是他的人……和心!
她把他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