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
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拿過邊上的被子給她蓋起來,經過方才那麼一鬧,容恩身上都是汗,連衣服都溼透了。
南夜爵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放水,電視裡面報道不斷,正在播放閻家的背景,恨不能將閻越小時候一天吃幾頓飯都挖出來,容恩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砸過去,那個畫面只是閃了幾下,便依舊繼續。容恩跌跌撞撞起身,來到電視機前後,雙手顫抖著亂摸,想要將電視關掉。
南夜爵開啟床頭的燈,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和瘋子一樣,她找不到按鈕,便伸直了掌心去拍打那個畫面,男人輕嘆口氣,單膝跪下後,一手攬過容恩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他抱得很緊,骨頭和骨頭碰擊在一起,容恩只覺得窒息,難以承受,南夜爵將她抱到洗手間,放了水,再將她抱入浴缸中。溫水刺激下,她抬起眼,就見男人的衣服都溼了,緊貼在身上,呈現出優美的肌肉,浴室內的燈光不是很刺眼,可她依然眯著眼睛,想起閻越說的,他不要選擇投胎,他要陪著她,有容恩的地方就有閻越。
“不——”她又開始嘶鬧,她不要閻越看見她這個樣子,雙手拍打著水面,濺出來的水花重重砸在她臉上,以及男人的褲腿上。手肘不小心撞到陶瓷的浴缸上,砰地清脆過後,白皙的肌膚紅了大片,能滲出血絲的樣子。
南夜爵沒有阻止,任她鬧。
他脫了衣服坐到浴缸中,裡面的容積足夠容下兩人,南夜爵彎下腰時,大片水花順著浴缸邊緣往外滲出去。
容恩怔了下,眸子直直盯著他,“出去,你出去。”
南夜爵伸出手臂將她拉過去,讓她光裸的背貼在他胸前,她身體僵直,男人卻並沒有侵犯她,只是將沐浴露擠到掌心後,順著容恩的手臂和腿塗抹。她冰涼的眼淚掉到浴缸中,逐漸匯聚起來,容恩覺得這些水就像是漩渦一樣,要將她吸附進去,南夜爵給她清理乾淨,取過寬大的浴巾將她裹起來,爾後便抱上床。
床的另外半邊不久後凹陷下去,容恩的身體像是初生的嬰孩般蜷縮起來,膝蓋弓在胸前,雙手緊緊抱著兩條腿。
南夜爵貼過去,他身上也很冷,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容恩顫抖起來,那頭長髮還沒有吹乾,枕在枕頭上,大片水漬已經將枕芯給潤溼。男人圈住她的身體,臉就貼在容恩頸間。
她頓覺厭惡萬分,卻沒有力氣掙扎,她的靈魂都被抽盡了,如今就剩下一具皮囊,還是癱軟的,連站起來的精氣都沒有。
容恩沒過多久就睡過去了,她肯定是夢到了閻越,她在南夜爵懷裡不斷掙扎,嘴裡急促而焦慮地喚著閻越的名字。才清爽的身體不出一會就佈滿冷汗,南夜爵將她扳過來,她眼睛緊緊閉著,牙齒間咬的很緊,男人伸出手在她臉上抹了下,果然整個手心都是淚水。
他捧起她的臉細細吻著,鹹澀的味道透過薄唇直滲入心臟,看到她這副痛苦的樣子,南夜爵確實比她更痛,可是他放不了手,她嘴裡喊得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他們之間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戀。對他和容恩來說,他們什麼都沒有,也許在她心裡,他就只是個強取豪奪的人,罷了。
容恩真的夢到閻越了。
他們學校有很大的操場,旁邊,種滿了銀杏樹。每次閻越打籃球的時候,她總會買兩瓶水坐在樹底下看著他。
那時候的時光,多美呵,她喜歡看著閻越臉上乾淨而明朗的笑,容恩雙手伸向頭頂上方,她會做出拍照的姿勢,將閻越矯健的動作全部拍下來,珍藏起來。
容恩哭了起來,兩個肩膀在南夜爵的懷裡不斷抽動,她不要自己醒過來,至少在夢裡面,她能看見閻越,不用接受他已經走遠的事實。
她有好多話來不及告訴閻越,她要陪他慢慢康復,她要告訴他,這兩年來,她是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