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學校的機房都蓋好半年了,就是沒地方弄成批的計算機去。國家這個政策剛解禁,好機器還進不來,現在全是那些老掉牙的蘋果機撐著呢,可是那玩意落伍了啊!”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洪濤這句廢話到還說到了點子上。
“這事兒歸您管不!”洪濤的眼睛當時就亮了。
“我不具體管這個事兒,但我管罵街,機房空一天,我就罵一天,現在系主任看見我就躲著走。不過我可以帶著你去找管的人,只要你手裡真有貨,價格也合適的話,他們要再不買,我就天天坐校長辦公室裡不走了!”老頭一說起教學問題來,底氣就足了。
這個年月的大學教授手上都非常乾淨,在工作問題上從來不把校領導放在眼裡。洪濤的父親也是這樣,但是過不了幾年,一旦學校領導掌握了分房、評級這兩項權利,這些教授就都逐漸沒聲了。殘酷的現實就擺在這裡,你多說那些讓領導不愛聽的話,那你就別想住新樓房、別想順順利利的評上級,你就得看著那些不學無術的同事爬到你腦袋頂上去。
“那就這麼著,明天我來接您,我帶著一切手續跟您去找負責人,剩下的事情您就不用管了。然後我這兒還有一件事兒要求您,是這樣的,我哪兒吧,有這麼兩個人,他們是……”洪濤一拍大腿,這筆生意一定要拿下,不過還是先說正事兒,計算機不賣給學校還能賣給別人。但是手裡這兩個人,不塞到教授的實驗室裡就沒合適的地方塞了。
“蘇聯專家!!!”王教授聽了洪濤的介紹。直接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他們這一代人對於蘇聯專家還是很有感情的。不過洪濤倒沒留意他如何激動。他首先看到的是老教授屁股底下坐的那個沙發,別說露出了海綿,連彈簧都露出來了。於是他拿出自己那個變天賬的小本子,先在上面寫了一段話:傢俱一套,家用電器一套,王教授家裡!
後面的談話很順利,其實也不是談話,王教授直接回到臥室,把他那一身洗的都發白的藍褲子和格子汗衫換了下來。換上了一條毛料褲子和一件雪白的的確良汗衫,拉著洪濤就出了門。臨走還和他老伴兒吵了好幾句,非讓老伴兒把他過節才穿的三接頭皮鞋找出來換上。
王教授直接和洪濤打車去了方莊的愛國者電腦公司,那兩位搞計算機硬體的蘇聯教授被洪濤先安排在這裡,具體也沒工作,就是先幫著吳全翻譯一些妮娜郵遞過來的計算機說明書,現在這個電腦公司暫時由吳全管理著,員工也只有他一個。
出乎洪濤意料之外的是,這位王教授不光會英語讀寫。俄語也是拿起來就說啊,見面之後這三個教授滿嘴的嘰裡咕嚕,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三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算想起還有洪濤這麼個人。於是一個用中文、兩個用俄式英語,分別向洪濤表示,我願意!
既然都我願意了。那洪濤就更願意了,兩位蘇聯教授的工資還是他發。至於他們研究什麼,隨便!洪濤暫時還沒有這個規劃。他還沒想好呢。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來,去王教授的實驗室裡只是讓他們熟悉一下中國的環境,別太鬱悶,他們真正的作用還要等一段日子才能發揮出來。
“你要弄實驗室?這可不是幾十萬就夠的事情,光是裝置投入就得上百萬都打不住吧!就算我幫你找找各院校的舊裝置,也不會太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