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還真給送過來啦?我以為得留在分局裡呢,我看看、我看看?嘿。你要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你說你留這麼長頭髮幹嘛啊。”高隊長最吃驚,上前一步。撩起洪濤的頭髮,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做出了肯定的答覆。
“艹!你們也得給我剪頭的時間了啊!”這句是洪濤肚子裡偷偷抱怨的。
“還沒來得及剪呢,今天工作忙……我馬上就去剪掉!”這句是洪濤說出來的。
“不管在外面什麼身份。到這裡都得好好改造啊,你歲數還小,刑期也短,就當是個教訓吧……來,你先給我剪剪,我正好也該剪頭了!”聽了洪濤的回答,郝中先是擺出和當初劉中一樣的態度,說的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他只說了兩句,就匆匆結束了,看來他當不上正職也是有原因的,就這個官腔都打不好,你永遠也就是個副職的命了,覺悟明顯不夠高!
一把發剪、一把梳子、一塊白布,背景是一幢大樓還有兩邊兩排高大的楊樹,猛一看就和後世公園裡那些退休老頭兒義務給別人理髮一樣。不過洪濤不是退休老頭兒,顧客也不是普通人,一水兒都是橄欖綠。自從郝隊坐下來之後,洪濤這個小攤兒周圍聚過來的管教就越來越多了,不光有一摟的,還有二樓和三樓的,整個轉運中隊在值班和不在班兒的管教全都發現了樓門口這個理髮攤,不管自己是不是要理髮,全都過來湊湊熱鬧。
洪濤彷彿又回到了麗都初創的那個時候,那時候他也是親自上陣充當理髮師的,一邊給椅子上的顧客剪頭,還得一邊和旁邊等待的顧客閒聊,以減少他們等待的煩躁感。這時候他又把這套已經扔下好幾年的手藝撿了起來,管教也好、普通人也好,其實都是人,如果排除工作的特殊性,這些管教也和普通人無異。聽到洪濤嘴裡蹦出來的那些沒聽過的小段子,他們也笑,聽到洪濤講起他開演唱會時候的趣聞,他們也傻眼。
讓轉運中隊多一半的管教認識自己、知道自己、記住自己,這是絕大多數犯人在這裡待上好幾年都不見得能完成的任務,哪怕就是雜務,也都很難完成,因為他們只是在自己所在的筒道里協助管教進行管理,沒有管教的指令,他們也是不能隨意踏出那道鐵柵欄門半步的,否則就要以企圖逃跑論處了。
可是洪濤只用了四五個小時就基本把中隊裡所有的管教都快認全了,不僅是一樓的,還有二樓和三樓的,不僅是當班的,還有即將接班和不在班的,並且還為其中七八位親手剪了頭,如果不是因為晚飯時間到了,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他還得繼續剪下去,後面還排著好幾位呢。
要說這些獄警也挺苦的,以前洪濤只接觸過派出所和分局的警察,除了刑警隊上下班時間比較沒譜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按時按點上下班,就算是值班或者趕上重要節日會議加班,事後也有假期。但是這些管教們的工作時間可就長了,他們這裡是三班倒,三個人為一組,負責一個筒道,每班只有一個人,十二小時一輪換,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要上十二休息二十四。
不光是上班時間長,還是一天白班、一天夜班,來回來去的倒騰,這種上班方式最折騰人,因為人體的生物鐘根本來不及適應這種快速變換的節奏,直接後果就是睡眠質量下降,整天暈頭暈腦,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吃飯都不香。
沒精神頭除了幹工作效率低之外,對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