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只恐拂她之意,便道:“我也很想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妹子。”
蕙芷喜道:“大哥,真的麼?你也別再叫我蘇姑娘長,蘇姑娘短的了,我媽叫我小惠,你就這樣叫我吧!”
她又接著說道:“大哥,你走了後,我真想念你,我天天算著日子,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今早兒,我聽喜鵲在枝上呱呱的叫,我便知大哥會來了。”
凌風道:“小蕙妹子,我……我。”
蕙芷介面道:“大哥你不用講,我知道你也在想念我。”
“我義父,他見我整天不樂,以為我生病了,大哥,我心裡擔憂,飯也吃不下,大哥,你不再離開我吧!”
“大哥,我知道你不願住在這兒,你要行俠江湖,難道我還會不願跟著你嗎?”
凌風聽他說得一往情深,心中很是感動。那蕙芷坐得離他很近,只覺她吐氣如蘭,美秀絕倫。
他本不善於喝酒,此時借酒消愁,醉意已是甚深,他抬頭一見蕙芷正望著他,眼光中包含著千憐萬愛。
凌風覺得那眼光非常熟悉,他酒醉之下,定力大為減低,凝目看了一陣,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捉住惠止小手,顫聲道:“妹子,你真好看。”
蕙芷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便任他握著,一股熱流從凌風手掌,傳到她全身,她心中甜蜜無比。
她自幼喪母,父親對她雖然無微不至,可是近一年來,每當一個人,對著春花秋月時,在心靈深處,會感到莫名的空虛。此時,那空虛被充實了,世界突然變得美麗了,一切都是那麼可愛呀!
凌風喃喃道:“妹子!”
蕙芷柔聲道:“大哥,什麼事?”
凌風斷斷續續說道:“我……我……想……親親你的眼睛……”
蕙芷大為羞急,但她天性極是溫柔,眼見凌風滿面期待之色,她不忍拒絕,也不想拒絕。她閉上了眼,領受這初吻的滋味,在這一瞬間,她不再要世上任何東西——一切都像白雲那樣飄渺,那樣不重要了。
她覺得凌風只是一次一次親她的眼晴,心中想道:“他確是至誠君子,但未免太古板了些。”
她睜開了眼,只見凌風如醉如痴,心想:“大哥只怕樂昏了。”
突然,窗外一聲淒涼的嘆息。
凌風沉思在昔日的情景中,是以以他這麼高功力,竟會沒有聽見。蕙芷沉醉在溫薯中,只願宇宙永遠停留在此刻,世世不變,哪還會留意窗外的嘆息呢?
世上的事,在某某中似早有安排,如果凌風剛才聽到嘆息,趕快出去,他這一生便完全改變了。
假石山後,坐著一個纖弱的姑娘,在不停地抽泣著,無情的風吹過她掛著淚珠的臉,她不禁打了個寒戰——那是從心底透出的寒意。
她抽泣了一陣,心中憤恨漸消,一種從未有的自卑感襲上了心頭。
“人家是知府千金,我只是一個……一個瞎了眼的鄉村姑娘,怎能和人家比啊!”她心想:“大哥,我不恨你,我也不怪你了,我原是配不上你呀!大哥,你不要再記著我這個傻姑娘了,你和蘇姑娘好吧!”她是多麼纖弱呀!一生生長在誠樸的鄉下,從未受到欺騙險惡的滋味,此時陡然之間,發覺自己一心相愛,認為量完美的人,竟然騙了她,移情別戀,心下悲苦,真如毒蛇在一點點啃吃她的心房。
愛情,終於戰勝了一切妒恨,她心想道:“我還是愛著大哥的,只要大哥好,我還要求什麼呢?大哥與那蘇姑娘,原是一對佳偶,我又何必參夾其中,使大哥為難呢?走吧!走吧!把這身子就葬送在那茫茫的世上算了吧!”
她站起來,緩步走了,月光照著她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她雖看不見自己的影子,但她心想:“從今以後,我是一個孤獨的人了,影子,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