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表情,忖道:“瞧他痛心這個樣子,一定是和方家關係很深,這孩子天性極為厚道,人又聰明絕頂,異日必成大器。他胸中盡是美好的心思,如果他發覺世界上的罪惡是這麼多,那麼他十定會傷心失望,甚至會政變善良的天性,我要開導他一番。”
風柏楊正想開口,忽見高戰臉上憤怒之色盡褪,兩眼黯淡的望著遠處,神色很是頹喪。口中反覆說道:“天煞星君,你騙我,你騙了我,你幹嗎要殺死我方伯伯。”
風柏楊見他失望已極,知道他善良天性戰勝了洶湧的狠惡念頭,不由鬆了口氣,正色道:“娃兒,是非善惡之間原是極難分清,那天煞星君天性本極偏激,又加上當年一段傷心往事,是以養成他痛怨天下人的變態心理,娃兒,正邪自古不能並存,除惡即是行善,你除去一個惡人,也許就是拯教了千百個善人。”
他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高戰心中大大通悟,原來高戰天真無邪,心中一直以為天煞星君那夜在古廟中接受了自己的勸告,想不到天煞星君竟然變本加厲,殺害了自己的恩人,他有如被人當頭重擊一棒,又如受人欺騙玩弄,胸中先是怒火燃燒,接著是痛苦失望。
高戰道:“老伯伯。戰兒聽你的話,我跟你去學功夫,等到武功練好,便去打天下壞人,逼他們都學好,如果他們還要壞下去,我就把他們殺……殺掉。”
風柏楊哈哈笑道:“好孩子,說得好,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歇,我還有事要告訴你。”
高故就和風柏楊走進城內,到了高戰投宿的小店,兩人吃完晚飯,高戰替風柏楊倒了一杯茶,這一老一小就在室中閒聊。
高戰忽然問道:“老伯伯,方家牧場被老魔給毀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進出嗎?”
風柏楊沉重地道:“只有方場主的獨生女兒因為回她外婆家,事變之日不在場內,得以倖免,這事我老人家即已包攬下來,遲早要還他一個明白。”
高戰想到十年前在途中新遇的小女孩,那時是多麼嬌憨幸福,如今卻成為孤女,那小女孩囑咐自已有空去看她,言猶在耳,可是如今她卻已是家庭破碎,父母雙亡,世事的變幻,真是太快了呀。
高戰道:“方伯伯的女兒心腸真好,她現在在哪兒,我答應過要去看她的。”
風伯楊道:“她現在還在外婆家,她外祖父是山東金刀老大,昔年飽是威挺北方的武師,娃兒,你知道我入關來幹嗎?”
高戰搖頭,風柏楊又道:“娃兒,那年你在雪地裡誤食千年參王,要知道這種天地間靈藥,正是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如果是內功高明的人,吃下去足可抵上一甲子苦修之功。”
高戰插口道:“老伯伯,我從小就天天照著您給我的圖上所載去練,您說那千年參王可抵一甲子功力,我怎麼被濟南大豪一伸手就打敗呢?”
風柏楊道:“娃兒,你性子溫厚,心無旁念,正是學習內功上上人材,你今日成就已然絕不在江湖高手之下,只是你對武功招式一概不懂,所以會被人一出手就制住。”
風柏楊接著道:“我當時一見到你,真是大吃一驚,我走遍關外也不見有和你根骨一樣好的人,我生平收了兩個徒兒,卻都是中上之質,後來又教不一個記名弟子。此人天分雖然較高,可是與你一比,卻是大大不如。”
高戰聽風伯伯稱讚自己,很感不好意思,想要說一兩句謙辭的話,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風柏楊又道:“咱們練武功的最歡喜的事莫過於能找到一個聰明聽話的徒弟,我承繼著關外天池派一脈,稱霸關外卅餘年,可是我兩個徒兒,受天資所限,連我一半功夫都學不到。”
“當日你誤認千年參王為土參,想替小白兔療傷,可是受‘金毛神猿’一聲大吼,嚇得把含在口中參王漿液全部嚥進肚裡,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