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恆河三佛”之前,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氣,我辛某不才,尚還不在乎大師一掌呢!”
金伯勝夷也是急怒攻心,呼道:“我一掌斃不了你,咱們‘恆河三佛’有你在一天,決不再重履中原。”
辛捷哈哈狂笑,道:“此話當真?”
金伯勝夷氣得用力點點頭——
辛捷空向洞內大喊道:“碧妹!將那人帶出來!”
果然不一刻金魯厄隨著方少碧步出,大概走了不少冤枉路,滿面憤怒的神色——
“大師請準備吧!如果一掌擊不倒在下,可就得請前輩迴轉天竺,永不再踏入咱們中國。”
“恆河三佛”、金魯厄俱虎視著辛捷,方少碧在旁也替他緊張,突然辛捷轉身向方少碧說道:“碧妹!快快趁機帶金欹逃吧!再不走當心他們出爾反爾就來不及了!”
方少碧從辛捷口氣中、目光中得到了她渴望而沒有得到過的柔情,為了辛捷她應該留下,為了金欹她應當逃走,她要作何取捨呢?
辛捷此時抱著不只為了方少碧,更為著中原武林而犧牲的精神,面上顯出凜然不懼的威武,但當他看見方少碧嬌小無助的神情,不禁軟化了,只好柔聲道:
“碧妹!快走吧!別令我有牽掛!這蠻子的一掌我還受得了,只恐他不守信,則你們要逃也來不及了!”
方少碧茫然點點頭,眼眶中充滿淚水,緩緩步入洞內,雖然她極不願意,但也不得不帶著尚未完全清醒的金欹走了,當然這不全是因為“恆河三佛”的原因辛捷待方少碧去後,神情為之一鬆,長吁一口氣靜靜立在金伯勝夷前——
漸漸金伯勝夷的手揚起了,長長的黃毛因功力執行,竟無風自動,只見他兩眼牢注著辛捷,使得辛捷任何一個動作也逃不過他眼睛——
辛捷將平生功力早已運集在雙掌,此時他心中什麼也沒有想,唯一的念頭只是要苦撐這一掌——
驀然金伯勝夷“嘿”一聲,雙掌一前一後夾著風雷之聲排山倒海般夾擊過來,勁力的雄厚足可開山裂石——
“砰!”
辛捷毫不遲疑,竟全力迎上去,立刻漫天黃沙彌漫,再也看不見什麼——
慢慢黃沙跌落了,辛捷,金伯勝夷都從迷糊中顯現出來,辛捷臉色古怪地蒼白,搖搖晃晃地,但是,他一步也未曾移動。
金伯勝夷驚異地嘆息一聲,突然一揮手,立刻四人向海岸方向飛馳而去——
辛捷呢,只見他兩手低垂著,而十指掌心卻微微揚起,作出似欲反擊的模樣——
黑夜已降臨,大地上回復到原始的沉靜,天上第一顆星,射出它黯淡的光明——
突然遠遠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使辛捷拼鼓著餘力,驀地振作,朦朧山勢中什麼也看不見,辛捷一口洩了的真氣又勉強提了起來,暗忖道:“什麼東西?是‘恆河三佛’?還是壟妹迴轉來?”
驀地,山回處轉出只碩大山熊,它漠然地瞥了辛捷一眼,微微張了張大鼻孔,嗅了兩嗅,又掉頭去了。
辛捷心中頓時放鬆,他自嘲自己的多疑,但是他受金伯勝夷的那一掌實在太重了,經過這一陣拼力振作,再也支援不住,哇哇一連吐出三口鮮血,“噗”地跌倒下去——
月光之下,萬星齊放,辛捷靜躺著,肉體的痛苦卻遠不及他精神上的愉快——畢竟,他完成了他的使命。
秋意已深,在清晨傍晚,一種肅殺的氣氛,漫揚在北國的原野上,楊柳枯了,燕子南飛,小橋下的流水,枯寂無力的向東流著。
已是初更的時分,高朗的天空,出現了疏疏幾顆小星,淡淡的閃爍著,顯得天路是那麼遙遠,無涯……
在洛城郊五六十里外的小丘上,有一座破舊的古廟,籟籟的山風,吹過那腐朽的窗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