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幻覺,怕他此刻遠在紐西蘭,根本就沒有回來。
愛得小心翼翼,難免患得患失,這便是單戀的苦澀之處。
錢濬冒出+水面,雙手捂住臉用力抹掉臉上的水漬,他站在泳池裡,噙著招牌式的微笑看向一臉呆滯的她,溫柔的目光猶如盪漾在水面的漣漪,誘人至極。
他溼漉漉的頭髮在往下滴水,一滴一滴落入水中,池水沒及他的胸膛,肌理結實的胸膛上正泛著水光,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迷得聞菀汀移不開眼。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半年多沒見,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些,臉色稍顯蒼白。不過瘦雖瘦,該大的地方還是蠻大的……他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默默感慨。
她穿的三件套泳衣,裡面是性+感的比基尼,外套則被她圍在腰+際,紅白方格交錯的泳衣把她本就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是膚如凝脂,美豔不可方物。
錢濬眼底泛著一抹驚豔,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泳池邊的小女人。好半晌後,他向她伸出手——
“下來!”
低醇魅惑的聲音,飽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霸道輕緩地飄蕩在空氣中。
他一開口,她才敢相信他是真實的,才敢相信這一切不是她的幻覺,他……真的回來了!
週四的下午,游泳館里人本就不多,剛才還有幾個人在泳池的另一頭泡著,這會兒卻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偌大的泳池,此刻就只剩他和她了。
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聞菀汀卻還是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她怔怔地看著幾米遠的男人,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
“別怕,有我!”錢濬深深看著她,柔聲輕哄。這幾個月他雖然不在a市,但她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
九兒生了個女兒,小名兒叫圓寶,長得跟九兒一樣漂亮可愛,現在已經兩個月大了。前兩天顧明瑞從a市飛往奧克蘭看望九兒和圓寶,有顧明瑞在奧克蘭陪著九兒,他才得以空閒回a市處理一些公事,順便來看看她。
他的聲音極盡溫柔,對她說,別怕,有我……
聞菀汀心裡滿滿都是苦澀,有他又如何?他能在她每次害怕的時候都出現嗎?他能給她一個強壯安全的胸膛依靠嗎?他能永遠守在她的身邊嗎?
不!他不能!
別怕?他說得好輕巧啊,怎麼能不怕呢?水,她怕!他,她更怕!
不愛她的他,真的好可怕!
她默默地坐著,像傻了一般愣愣地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
見她沒反應,錢濬微不可見地擰了下眉,撲進水裡優雅從容地朝她游去,待與她只有一米的距離時,他再次向她伸出手,像是誘+惑一般對她說:“來!”
在他伸出手的那瞬,她卻想是被嚇到一般倏地爬起來就走,可下一秒,一隻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腳踝——
“啊……”
他抓+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拉,猝不及防的聞菀汀尖叫一聲,整個人搖晃了兩下,然後被他拽得不可抑止地往泳池裡倒去。
噗通——
仰面倒入水中,當被清涼的池水整個淹沒的那瞬,聞菀汀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在江水中掙+扎時的絕望和恐懼……
寒冬臘月,江水冰冷而湍急,饒是她堪稱游泳能手,在那樣的逆境中能活下來也真真是福大命大。
她是一個很平凡的小女人,她害怕很多東西,尤其怕死,那種又冷又窒息的絕望感,她再也不想經歷,再也不想。
游泳池裡的水並不冷,她卻覺得渾身猶如被針扎似的疼,出於本能的求生意識,她拼命揮動著雙手從水裡冒出來,甚至來不及呼+吸,她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