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夜朝半眯著眸子。
他是喝了,但沒醉。
他記得,褚妤汐的酒量甚好,幾個男人都拼不過她。他有意與她拼酒,灌醉她。當她終於倒下的時候,他也醉了八分。
那個雙頰酡紅,卻還說著我沒醉的小丫頭。枕在他肩頭。
當時她還是信任他的。
他還記得,她熱熱的呼吸,吹拂在他頸間,似一根羽毛撩撥著他的自制力。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碰觸她,卻從她嘴裡,聽見那一句“太子哥……”
驀地,他的像是燙到,縮回手。
小汐啊小汐,你果然是愛他的。
耳邊是a的聲音,施夜朝心裡的怒火,一再的漲滿。他不顧a是否能承受,拉高她的腿,重重的撞擊,洩恨一般。
直到全身上下的氣流都湧向下腹那個位置,幾個又深又長的衝刺,他不再壓抑自己,釋放出去……
他沒有多停留一秒,從她身體裡撤出。他的習慣,不管多累,歡愛過後,都要洗澡,其實他知道,只是不願意自己的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只因那味道,不是她的。
a癱在床上,望著緊閉的浴室門,連埋怨的力氣都沒有。
埋怨什麼呢,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愛上不愛自己的人,這份苦,她比他更懂。
……
………【因為愛了,就會有貪慾】………
結束通話夏梓釉的電話,顏婠婠抻了個大大的懶腰。
下午的陽光溫暖的灑進來,碎花的藕荷色窗紗隨著風輕輕揚起,一地斑斕,美好靜謐。
雕塑臺上,赫然擺放著一個已具雛形的人像,顏婠婠偏著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眼裡蘊含著少見的柔光。手中一把小小的雕塑刀飛舞,不多時,完美的臉型,一雙栩栩如生的眉眼,在她手下漸漸展露。
高挺的鼻子,還有那嘴角的淺笑……
她沒有告訴過皇甫澈,她迷死了他眸裡散著清冷、勾唇淺笑時的那種淡漠疏離的神態。
她總覺得,在這副淡然表想的背後,蘊藏著無限的能量。
白嫩的手上沾滿了泥,指尖在那個泥塑人像的眉眼間遊弋,仔細的,小心的,一寸寸輕撫。
閉上眼睛,讓腦海裡的他,和指下的他,融為一體。
“mars……”舌尖輕卷,她喜歡他名字的音。更喜歡他名字的寓意……
她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心,深深的陷了進去。這樣,不好。
她深知。
可是如果可以得到她想要的那個結果,她願意拿出那對她來說最珍貴的東西去換,只因那結果,比什麼都重要。
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上天讓她在這個時候遇到皇甫澈,並給了她接近他的機會,那麼她怎可以錯過?雖然,她也有過猶豫。
不好好的加以利用,怎麼對得起她這一生裡,那無數次的逃亡又被捉回,無數次的徒勞掙扎,無數次的希望又絕望,無數次的任人宰割,無數次自尊被踐踏,無數次忍受那個男人的碰觸與蹂躪……
她的一生,似乎都在反抗,那男人給她所謂的自由,給她自以為能逃脫他的希望,卻總在最後關頭殘忍的告訴她,她不過是在他眼皮底下、手掌心裡上演著一出一出獨角戲而已。
她那些舉動,在他眼裡就像是小醜跳樑一般可笑。
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與命運抗爭。
她不介意自己淪陷,每一條路,都有它非走不可的理由。那是代價,她必須付得起。
有一種淪陷,是為了讓對方更加泥足深陷。
而真心,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又算的了什麼呢?她雖然只有二十一歲,卻早已見識過人性貪婪黑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