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坑,半響他重重冷哼一聲,也不再說什麼,拂袖站了起來。
不知多少人大鬆口氣,魏城主的心終於放回肚子裡,心裡暗罵這次倒黴接了這麼倆祖宗,臉上卻笑盈盈的,趕緊伸出手:“不麻煩不麻煩,諸君請隨我來。”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站起來,跟著往外走。
眾人走到船頭甲板,就見天空被煙花炸得已亮如白晝,霧湖幽深寬闊,襯得對面水月鏡花閣愈發流光溢彩,姜氏族長姜吉站在亭臺正中,舉杯遙遙向遠處棧道河岸的百姓敬酒。
魏城主說:“多拿幾杯酒水來。”
晏凌不怎麼喝酒,但今晚已經打擾了人家的慶典,不好這點面子再不給。
侍從恭敬端上托盤,精巧的青銅樽斟著盈亮的酒水,酒味很濃。
晏凌看了一眼,拿起一杯。
鄔項英皺眉,他更是滴酒不沾,但看晏凌都拿了,他心裡堵氣,也面無表情拿過一杯。
姜吉敬完天諭百姓,又斟了第二杯酒向這邊畫舫敬來。
高遠看著晏凌抬了抬手,將杯中酒水飲盡;旁邊鄔項英也不甘示弱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生生將烈酒一飲而幹。
高遠:“……”
他以前以為自家侯師姐已經夠奇葩的,現在看來,這幾家首徒還更甚一籌,一個比一個不好搞。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掌門王師叔他們總是長吁短嘆了
這不是侯曼娥一個人的鍋
——下一代首徒都是這麼個兇性,三山九門的未來可太難了!
魏城主可能也是這麼覺得的。
他剛想說珫州酒烈,外人不習慣恐怕容易醉,維持著想勸幾人‘意思一下就行’的姿勢,呆呆看著晏凌和鄔項英幹了個杯空。
“……”
“咳!咳咳——”
酒氣太沖,鄔項英被衝得嗓子辣痛,掩著鼻子止不住地咳嗽,從脖頸到臉頰迅速漫上一層紅。
晏凌也微微蹙了下眉,手拿著空酒杯,用指根慢慢抹去唇角殘存的酒液,緩了緩鼻息,才把酒杯放回托盤。
“…”魏城主不知道說什麼好,趕緊叫人上水,給大家壓一壓酒氣。
正好那邊姜吉敬完第二杯酒,端起第三杯酒。
“這第三杯,要敬我姜氏之祖。”
“當年我姜氏之祖,代傳天諭,預世未來,更曾輔佐滄瀾祖師爺協契天機,守一方太平……”
晏凌抵拳壓在唇邊,緩和著發熱的鼻息,微微垂眸,聽了半響,轉頭對魏城主說:“姜氏曾為天機之族?”
魏城主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姜吉為什麼今晚生辰突然講這些老黃曆,笑著說:“是一直有這麼個傳聞,據說姜氏宗祖可預知未來世,代傳天諭,天諭城也是因此而得名……”
“劍閣舊典,是曾記載過天機之族。”
晏凌淡淡說:“但天機之族不姓姜,而是複姓穆蒼,早年誕於虛山,故稱虛山穆蒼氏,代代隱世,神蹤難尋,已數千年不可見。”
魏城主僵在那裡。
他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遭。
“這…這……”
魏城主啞口無言:“這我卻不知了……但姜氏也一直說宗祖可預天機……”
魏城主想了想,試探說:“……也許、也許不止一個氏族能琢磨天機?除了那虛山穆蒼氏,姜氏也能預知一二?”
晏凌看了他一眼,淡淡望向姜吉,沒有說話。
魏城主心尖跳了一下,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邊傳出姜吉愈發激動的聲音:
“可蒙宗祖之幸,我不才姜氏子,終於尋回了先祖的一件遺物!”
“遺物?!”
“什麼樣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