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會兒,伸手摸到她頭髮。
林然只感覺頭髮被動了動,她辛苦幫人帶班請人幫忙搞好的髮髻就散了,頭髮一股腦披散下來。
林然:ovo
她不會挽髮髻啊!散了就回不去了!她變不回去啊!
妖主漫不經心把木釵扔了出去。
林然仇視地看著他。
妖主摸了摸她的黑髮,手感柔順極了。
但還不夠。
林然眼看著自己烏黑油亮的頭髮被妖主撂在掌心,然後,從發端一寸寸化為雪白
——那是她本來的頭髮,本來的髮色。
林然:“……”
??妖主還特意給她變回來了?
就離譜!
他就這麼閒嘛?就這麼閒嘛?!
林然看著自己的白頭髮,又看了看妖主那一頭垂落床上披散開的白髮,忍不住死魚眼。
他彷彿有那個大病!
然後他又開始擼她的頭。
“……”林然忍受著他擼貓一樣漫不經心的手法,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被擼頭髮總比被吸血強。
妖主有一搭沒一搭摸著她的頭髮,摸了一會兒,手收回去又抵著自己太陽穴。
他往後側躺到床上,手背撐著額頭,闔著眼,從鬢髮連額角的青筋輕微地鼓起,一下一下跳動。
林然都快被揉困了,頭髮的壓力突然沒有,她居然還有點不適應,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手感真的好好哦。
咳,這不是重點。
她抬起頭,看見妖主側躺在床上,像是閉目養神。
他閉著眼,連眉頭都沒有皺起,可眉宇間卻分明縈繞著一種可怖的戾氣,青筋透過蒼白的面板鼓出來,跳得厲害。
林然猶豫了一會兒。
也許她可以趁機溜掉。
但她見過師父頭疼的樣子。
她躊躇一下,慢吞吞往前蹭了蹭,臉從床邊露出一點,看著他小聲問:“你要不要喝點酒?”
其實喝酒也不好,雖然喝醉的時候能睡著,但喝醒了更加頭痛欲裂。
“…要不我去問問,給你搞點菸抽抽?”
林然:“我以前見你抽過的那種,這地方有嗎?不會是妖域特產吧。”
妖主掀起一點眼皮,淡淡看著她。
林然兩手摳著床褥布料,眼睛和床沿齊平,抬起頭和他對視幾秒。
記“…好吧。”
林然猶猶豫豫說:“其實我會一點針灸,還會揉頭,但已經好久沒用過了,水平相當差勁,如果你不是那麼怕死的話,也許可以嘗試一下…”
天一:“…”
妖主現在還沒打死你,某種程度上說,可以說是真寵你了。
妖主靠著軟枕,撐著頭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出來,蒼白冰涼的手掌摸了摸她臉頰,又往下虛握住她脖頸。
“…你果然是饞我的血!”
林然欲哭無淚,她就知道,小恩小惠完全沒用,到底還是要被搞嗚嗚。
“你注意著點量啊,不要吸乾我啊。”林然哽咽:“我要再提醒你,一頓飽和頓頓飽哪個更重要,我還是你珍貴的合作伙伴,你要搞事情沒我是不行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妖主看著她作妖,冷嗤一聲,聲音暗啞低慢:“廢話真多。”
“那你就別喝我的血!”
林然憋氣:“你又對我人身攻擊!張嘴吃飯摔碗罵娘,你有本事別——”
“你想做誰的娘?”
林然:“…”
可惡,這該死的順嘴的歇後語。
“…我們回到上一段的存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