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珠珠努力理直氣壯:“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就是真的!”
李曼娥沉默了一下,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肥宅快樂水?”
白珠珠:“……啊?”
李曼娥看著白珠珠茫然又強作鎮定的模樣,輕嘖一聲,神色重新冷下來。
她有些煩躁,想幹脆把人殺了,但想了想,這個小丫頭剛才那些話確實古怪,也許真知道什麼秘密,留著她說不定有用,到底把劍收了回來。
白珠珠悄悄鬆一口氣。
李曼娥轉過身,望一眼遠方,白珠珠也悄悄跟著看過去,之前那些魔修已經越過她們,像黑色潮水湧入金甲軍的駐地,兩方勢力廝殺在一起,各種法器激盪的靈光如潮波掃開,幾乎映亮天空。
旁邊忽然跑回來幾個魔修,齊齊撲跪在地,為首之人拱手顫顫稟告:“大人,沒能抓到人皇之妹,那護衛竟拋下了車,只帶人騎著獅獸跑了。”
李曼娥神色不變。
她定定俯瞰著遠方戰場,像是沒聽見一樣,過了一會兒,才低頭看向他。
“是嗎。”她說:“那你不是就沒用了嗎?”
那人臉色瞬間慘白。
火光瞬間將他燃成一個火團,他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倒在地上化作黑燼。
白珠珠下意識退後兩步,嚥著唾沫偏過頭不敢看那團黑燼。
“你們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李曼娥看向另外幾個驚恐癱軟在地的魔修,漫不經心說:“殺了雲長清,或者黃淮。”
“不然再過半個時辰,你們的位置可以讓給別人坐了。”
當然,位置既然不坐了,腦袋也理應不需要留了。
那幾個魔修連滾帶爬起來,瘋了似重新向金甲軍衝去。
白珠珠打了個哆嗦,終於忍不住蹲下去,抱住自己,一聲不敢發。
李曼娥並不理會她,站在山上遠遠往那邊望,靴底有節奏地一下一下踩著地,偶爾看哪裡攻襲得慢了,握著赤蓮劍一揮,隨手灑去一片漫天的火矢。
白珠珠很害怕,可也不受控制地望著她,她神態淡漠,像是根本無意過去親手擒抓黃淮,看金甲軍被殘殺沒有反應,在看見自己手下的魔修被殘殺也沒什麼反應,像是在看一場戲,戲的雙方打生打死都無所謂,以至於勝負其實都不大重要,有一種無所事事的漠然與涼薄。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地忽然隱隱震動。
遙遠的天邊,隱約顯出一線刺眼的金光。
天空是照不下光的,那是數不清的金色盔甲在火把中倒映出的寒光。
為首那人騎在蛟龍馬上,身形高大而挺拔,縱馬如疾踏血來,隔著這樣遠,都彷彿隱約能望見盔甲下那雙有如黃金澆築的冰冷眼睛,帶著鐵血暴烈的殺意。
李曼娥目光掠過他,又掠到已經搖搖欲墜、但只差那麼一點就是破不了的金甲營地,不耐地踢了一下地。
白珠珠聽見她冷冷嗤一下:“一群廢物。”
她舉起劍,劍光在天空映出一朵紅色的蓮焰,魔修大批大批迅速地撤退。
然後她轉過身,看著白珠珠。
白珠珠心裡發慌,正想說什麼,李曼娥橫過劍柄一下拍在她後頸,白珠珠瞬間倒地,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
蓮花瓣從指尖飄下,打著旋落到霧水中,柔嫩的花葉一點點蜷縮,慢慢消融成淺粉色的霧氣。
林然看著那絲絲縷縷的粉霧,半響,卻挽起袖子,竟就那麼直直地伸手下去,細長的手掌慢慢撈過一捧霧氣。
白霧從指縫如流水氳開,呈現愈發厚重的濃白。
它在化混沌。
林然抬起頭,望著海畔綿延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