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然開口,他又飛快道:“不過我原諒你了。”
“誰讓阿然這麼可愛呢...”
奚辛妖蛇一樣又滑下去,側枕在她腿上,豎起纖長的食指抵住紅豔豔的唇,對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天真又甜膩:“...以後這就是我和阿然共同的小秘密了哦,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哦。”
林然低頭看著他,特別不解風情地老實說:“不是的,我覺得師父也猜到一點點。”
江無涯看著萬事不經心,每天醉得稀裡糊塗是個酒鬼本鬼,但是林然知道,他心裡都明鏡似的,看透的藏著的東西多了去了。
“怎麼哪裡都有他。”
奚辛撇撇嘴,揉著她的手,不太高興地小聲嘟囔:“好煩人,光是滿嘴大道理,讓乾點事兒時候就唧唧歪歪,要是能把他踢出去就好了…不過我想獨佔的話,他肯定不會答應的,所以還是把他拉進來一起,這樣大家都是同謀了,誰也別想說誰…”
“啊?”
林然一頭霧水:“你突然唸叨什麼?一起什麼?什麼同謀?”
奚辛斜斜勾了她一眼,眼波流轉,燦爛一笑:“沒什麼啦,我在想阿然出去歷練要給阿然準備什麼東西。”
“唔,其實什麼都不用準備,我帶上風竹就夠了。”
林然成功被轉移了話題,認真思考了起來:“聽說雲天秘境裡有不少大能遺留的洞府和珍稀靈草,寶物什麼的隨緣吧,靈草倒是可以摘一些出來…”
奚辛聽著她清朗的聲音,手指虛虛卷著她的小尾指骨,笑盈盈凝視她柔美的側臉。
溫柔的阿然,包容的阿然,好像知道很多秘密卻從來體貼不多問的阿然,有著那樣溫暖又明亮目光的阿然。
這世上只有一個阿然。
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卻也像永遠縱容他的姐姐、像母親,又像可以交頸相纏的情人…
她滿足了他對女子所有的幻想,他每晚的夢裡都有她,他會像蛇一樣纏著她,她咬著唇,眼角暈紅,霧亮亮的眸子搖曳著他的喘息…
——所以他怎麼能不喜歡她?
他愛死她了!
劍意爆發後浩大的疲憊洶湧而來,拽著他的意識沉入深海。
他下意識攥緊她的手指,反應過來,又很快鬆開,輕柔地虛握著,看了看就在身側的她,他唇瓣彎著,才安心地慢慢闔上眼。
“…話說你有什麼想帶的東西嗎?難得出一次宗門,我回來給你——”
林然低下頭,看見奚辛枕在她膝頭,雙眼闔著,鼻息清淺起伏,儼然已經熟睡過去。
他平時總是笑眯眯的,連扮天真裝可愛時都像帶著一股子乖戾氣,一看就是那種壓抑著各種暗黑情緒彷彿一言不合就要暴起的小病嬌。
但是現在,像現在這樣睡著的時候,又長又翹的睫毛遮住眼臉,包子臉軟鼓鼓的,彷彿真是個爛漫稚氣的小小少年,乖得不像話。
林然莞爾,看一眼那邊的烤雞還沒熟,她閒得沒事做,乾脆把竹筒摸出來繼續削劍鞘。
剛削了兩下,對面陰影處突然浮現一道人影。
江無涯倏然而來,一身凜冽沉淵的劍氣還沒散去,緊擰的眉峰在看見安然無恙坐在那裡的林然才稍稍鬆開。
他扯出一點笑模樣,大步向她走來,聲線低沉:“阿然啊,你看見小辛…?”
月色散開,江無涯才看見乖乖倚在林然身旁已經睡著了的奚辛,步子一頓。
林然有些驚訝地看著江無涯衣服上幾道被劃開的劍痕:“師父?您和人比劍去了?!”
天啊嚕,江無涯竟然和人比劍?江無涯竟然能犧牲寶貴的喝酒睡覺時間和人比劍?!
這世道是怎麼了,連師父都想不開要上進了嗎?那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