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奚辛都快哭了、艾瑪這給孩子委屈的。
林然想著今天已經拒絕了人家一次,當然不好再對著人家的病句挑刺。
她只好用力抱了抱劍表達自己的態度:“成成成,我好好抱,這樣行了吧,你永遠是我心肝大寶貝。”
奚辛臉頰滾燙,他從牙縫裡擠出來:“再用力。”
林然麻爪:“不是,你這是軟劍,再用力別掰壞…”
“——用力!!”
“…成成。”
江無涯遠遠就看見小舟已經變了模樣。
在原來的大床上已經新搭了帷帳,新披了層紗簾,那串掛在紗帳外的風鈴叮叮響個不停。
江無涯看著小舟那快要與湖面貼平的吃水線,無奈揉了揉額角。
太上忘川的朔光漾開水波,化成一層無形的薄膜隔絕瑤水的沉力,江無涯踏著清波落在船頭:“阿然…”
“不是,咱不是說好了嗎,不哭了好不好。”
“我沒哭,閉嘴。”
江無涯一怔,小辛也來了?還哭了?
“…好好,那你轉過身來給我看——”
“別和我說話!”
隔著帷帳能聽見他又低低地哼了一聲,聲音掩在被子裡悶悶的聽不真切,明明是不耐煩,可更像是撒嬌:“我都要睡了,我現在不想…不想和你…嗯說話。”說著尾音突然揚了一下,像蛇信在面板舐過,片刻慎人的涼後,溢位裹著熱焰的軟燙,膩得人頭皮發麻。
江無涯臉色驟變。
他也是男人,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江無涯猛一把扯開簾子,就看見折斷的床垣、凌亂的被鋪,林然縮手縮腳坐在床頭,懷裡抱著桃花劍,一臉猶豫擔憂望著床那邊——
床中是一個大兔子玩偶,奚辛就躺在玩偶旁邊,背對著她蜷起身子蓋在被子裡,露出半個雪白的肩頭和纖瘦的背脊,整個人都在輕顫。
這一看像是在哭。
可從江無涯這個角度望去,分明看見奚辛露出的臉龐緋紅,眼神混亂迷離,不敢出聲地喘怕招來懷疑,他就死死咬著被角,咬得嘴唇泛白,儼然愈發壓抑得嘶啞力竭。
他哪裡是在哭。
他分明是痛快得不得了!
哄半天也沒哄好,林然正麻爪呢,看見江無涯過來頓時大喜:“您快看看奚辛哭——”
林然聲音戛然而止,轉為震驚。
因為她眼看著江無涯一把扯出她懷裡的桃花劍扔向奚辛,神色冰冷如霜,怒喝:“混賬東西!給我滾下來!”
寒凜的劍氣瞬如千刀萬剮,奚辛睜開眼,眼中還帶著溼意,卻已經伸手準準握住桃花劍,劍柄在他掌心轉了一圈,他猛一躍而起,劍鋒直指江無涯,字字兇戾像是從牙縫裡擠出:“江無涯!我忍你很久了!!”
太上忘川拔勢而出,如木枯劍橫擋住兇豔長鋒。
江無涯緊擰濃眉,瞥一眼目瞪口呆的林然,立時長退而後架著奚辛離開小舟,幾乎是剎那桃花劍彎折,劍身倒映著的桃花瓣化為無數尖銳的厲光向江無涯衝射,江無涯一挑劍鋒,那些花瓣濺落瑤湖中,驚起道道駭濤無數。
“混賬東西!”
江無涯怒極:“阿然待你真心疼愛,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仗著她不懂哄騙她做這種混賬事?”
“是,我卑鄙無恥我喪盡天良。”
奚辛眼角還泛著紅,冷笑:“我當然比不了你江大聖人,滿口正直仁義大道理,永遠坐懷不亂,哪怕心裡已經想入非非臉上卻永遠正得像個菩薩。”
江無涯隱忍地擰緊眉:“住口!你竟還不知悔改!”
“悔改?我奚辛這輩子就沒有這個詞。”
奚辛冷笑:“色食性也,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