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他們早說開了,純粹的朋友,奚辛還瞎吃飛醋這麼針對人家,這搞得就很尷尬啊。
林然越想越愧疚,但現在追上去也已經沒意義了,她嘆口氣,忍不住對奚辛說:“你下次別這樣了,他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同甘共苦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家費盡辛苦找到我,你一劍就給人轟跑了,我…唉,反正這太過分了。”
奚辛臉色立刻變了。
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對他明確表達不滿。
這一刻,他幾乎想生撕了那小子。
什麼朋友,什麼狗屁朋友故意離那麼近,還敢用那種眼神望著她,當他奚辛是死得嗎?!
原本優勢在他這裡,林然明明是更偏心他的,那混蛋主動離開、以退為進,反倒顯出風度來讓她生愧了!
奚辛氣炸了,他現在比剛才還更生氣一百倍,但是他卻甚至不能像剛才那樣發脾氣。
剛才他故意發火,是趁機把林然留下來;但現在他已經被襯得理虧了,再發火就更顯得他跋扈任性欺負人,林然已經有點生氣了,會真的和他發火的。
奚辛左右都不是,被氣到心梗,臉上青白交加,看林然還越說越愧疚越說越來勁,猛地把劍扔到她懷裡:“好好好是我的錯!那你不如捅我一劍還他!”
林然頓時一卡,抱著桃花劍看他睜圓了眼睛瞪自己,像只打翻了醋罈子被主人訓反而更用力炸毛喵喵叫回去的貓,又兇又委屈又不服氣,藏著一點虛張聲勢的心虛。
林然有點無奈,心又有點軟了:“…你這話說的,我難道還真能刺你一劍。”
奚辛敏銳聽出她口風軟了點,冷哼:“誰知道呢,畢竟我沒有和你同甘共苦過,也沒和你有生死考驗過,你向著他也無可厚非。”
“…”林然黑線:“哎你這就——”
“我就是這樣,你又不是早知道。”
奚辛斜挑了她一眼,昂著下巴扭頭就往屋裡走,只留下冷冷一句:“你想找他們就去找,我是管不了你,江無涯走了,你也走去吧,乾脆就留我和娘孤零零在這兒,你們愛去哪兒逍遙去哪兒逍遙,一氣兒走了才好!”
林然:“…”
林然目瞪口呆看著奚辛氣沖沖走進院子,她回頭,元景爍和雲長清也已經走個沒影兒。
合著最後就她被撂這兒,兩頭不落好?
林然陷入詭異的沉默:“天一,我怎麼覺得這個事兒有點不對?”
天一不以為然:“哪兒不對,這就是海王翻船的普通姿勢唄。”
林然:“…”你要這麼說那她可就明白哪兒不對了。
林然:“我真不是海王。”
天一:“呵。”
林然:“我連一條正經的船都沒有,又哪來的翻船?”
天一:“呵呵。”
林然:“…算了我還是回去躺屍吧。”
天一讚同:“噯,你終於找準適合自己的路線。”
林然想打爆它的狗頭。
……
金都,血紅結界籠住整座城都,將天幕都裹上一層猩紅的陰影。
金都正中,一座黑塔拔地而起,尖聳入雲的塔頂浮動著一團浮波般的幻影,而幻影中隱隱照射出一道金光,正貫穿黑塔,彷彿某種無聲的平衡與角力。
黑塔對岸,紅河蜿蜒的堤邊,重建的華麗小樓靜靜佇立著,雕樑畫柱、水榭曼回,只是不再有賓客如雲穿行,美人鶯鶯的歡聲笑語。
慕夏清雲幾度秋,金都煙柳小西樓。
而今慕容夏侯家舉族皆滅,雲家倉惶撤退、雲家老祖重傷死活不知,金都成了血海,煙柳化為了飛灰,只剩下這小樓西,仍然慵懶而詭譎地靜臥在堤畔。
小樓西里一片死寂,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