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脊骨顫抖,像一隻被狠狠釘在牆壁無力展開翅翼的蝴蝶
“把他救下來吧。”
林然還是輕聲說:“給他一點錢,隨便他是離開、還是換些傷藥或功法。”
侍女深深低頭:“是。”
正要一逞獸慾的幾個漢子被刀抵住脖頸,瞬間變了神色,紛紛跪下哀聲求饒。
管事低頭哈腰走過來正戰兢想問什麼,為首的金甲士擺擺手,取出一個錢袋子:“我們小姐心軟,見不得這樣,叫把這錢交給這少年,任他隨便做什麼,你們不得私吞強搶、不得干涉。”
管事誠惶誠恐連連應是,趕緊扭頭喝令那少年:“小悅!你聾了不成!還不快過來給貴主磕頭謝恩!”
甲士見那少年蜷縮昏迷在地,一身髒汙血跡的模樣,冷冷拒絕:“不必,你們別杵在這裡了,趕緊把他帶走養傷。”
“是,是。”管事點頭哈腰地應著,雙手抬高恭恭敬敬接過那袋錢,腆著笑臉恭維:“貴主心慈,這小兔崽子積了八百輩子的福氣,回去定叫他給貴主日日夜夜磕頭祈福。”
甲士點點頭,帶著侍從回去覆命,被刀抵脖子的幾人瞬間軟癱在地,驚魂未定,轉而罵起來:“這小賤人運道這麼好,竟被貴人瞧見了。”
“還給他錢,呸,他也配!”
“媽的,可惜,褲子都脫了沒玩成,以後怕是也玩不成…”
嘈雜骯髒的罵聲漸漸飄遠,清晰傳來沉緩的車輪聲
被認為昏迷的少年悄悄睜開眼,死死咬著唇,柔媚的眼睛裡閃過怨毒和殺意
車輪聲越來越近
他掙扎著抬起頭,血汙淌過他的眼瞼,他看見不遠處一隊正緩緩駛過的儀仗,錦幔沉車,寶尊華蓋。
蛟馬紅蹄颯颯踏過清脆的聲音,簇擁著一座典雅華美的獸車,路過他這條巷子時,有風微微拂起珠簾,露出裡面半張玉似的臉龐,輪廓柔和,眼眸明亮,垂著長長的眼睫,低頭正專注望著膝頭墊起來的書頁,半落的燭光搖曳在她臉頰,像一尊軟脂凝成的仙佛像。
“…”
“……”
他的呼吸不知何時凝固,一眨不眨望著她
目光有如實質般,像蛇,像黏膩的舌頭,遙遙舐弄著她的輪廓
那雙柔媚怨毒的眼眸,神采慢慢變得眩暈而貪婪
馬車走遠了,眾人這才大鬆口氣,管事從地上爬起來,拍抖著衣服的灰罵罵咧咧向他走來
“西娘皮,你這小兔崽子…”
小悅重新慢慢蜷起來,鮮血流過唇舌,他喘息急促,眼瞳暗藏著亢奮的瘋狂
真美啊
真美啊
如果有一天,他能再見她就好了。
——
林然正在看小話本,忽然感覺大地在震。
她乍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四周很快傳來的驚呼大叫
“結界?”
“是燕州府!”
“有人竟用結界圍住了燕州府——這是哪來的瘋徒?!”
車隊猛地停下,金甲衛隊踏馬的聲音第一次顯出凌亂而嘈切,衛隊長厲聲稟告:“小姐,前面情況不對,請您在此等候我等先前去檢視!”
林然掀開窗簾,一眼先望見漫天的火焰,火勢浩浩燒成龐大的結界,像一隻倒扣的巨碗,生生將整一片燕州樓臺府邸罩住。
林然都看呆了。
大白天,眾目睽睽,公然困住燕州府
那句話真沒說錯——這是哪來的瘋徒?
林然手動合起自己震驚張大的嘴巴,說:“你們別去啦,我去看一看。”
衛隊長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拉車的幾頭蛟馬猛地揚蹄嘶鳴,隨即拉著馬車一路疾馳,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