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城多少人盯著,他的一點事就能傳全城,更何況是向來獨來獨往的他竟帶著個姑娘回來安置,到底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清。
“我去看了,那女人雖然刻意用長帕遮臉,但露出的手和眼邊面板都是疤痕血痂,一個女人出現在雪山還傷成那副模樣,一路披著男人衣服不見半點羞愧,能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
老闆明褒暗貶,明晃晃地嘲笑:“咱們元少俠憐香惜玉,連這毀了容的女人都不放過,巴巴一路護送回來,這樣溫柔體貼,也不知是不是在山上孤男寡女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嘭。”
大門被重新踹開,老闆聲音戛然而止,嘴還沒閉上,驚恐看著面容俊美的少年慢條斯理跨過門檻。
“我才想起,我還有東西落下了。”
他笑著,拇指輕挑,短刀剎那出鞘,刀刃折出一線懾人的寒光:“現在,我就來取回那東西。”
“……”
老闆看著那冷光獵獵的刀鋒,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他哪裡還不明白是自己的話都被元景爍聽見了,雙腿一軟,戰戰兢兢站在那裡,強扯出個諂媚的笑試圖解釋:“元少俠,我不是——啊!!”
剩下的聲音被慘叫取代,客人們驚站而起,驚恐地看著老闆被狠狠貫在牆壁。
老闆慘叫著,他右肩琵琶骨被刀刃貫穿,泊泊鮮血淌出來,短短時候就浸紅了他胸前。
“你算什麼東西。”
元景爍臉上仍然掛著慣常懶散的笑,一步步走向他:“郡主是親王之女,尹小姐是知府貴女,給你幾條命,敢對她們品頭論足?”
老闆恐懼地全身發顫:“小的不敢不敢!是小的嘴欠,請少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小的——啊啊!”
他發出尖銳的悽叫,那刀被連柄拔出,下一瞬又狠狠捅進他左肩,瞬間血噴如泉。
“至於那個姑娘,毀了容又怎樣,一身是傷又怎樣,披著男人的衣服招搖過市又怎樣?”
元景爍眉目輕佻,手慢悠悠握住刀柄,卻在老闆慘叫聲中狠狠一轉,驟然變臉,厲喝:“她自雲端跌落泥潭不曾哭喪,修為容貌盡毀不曾怨艾,身為劍客瀕死仍握劍不松分毫,一身清正烈決之氣是你這輩子望塵不可及萬一的高華,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瞧不起她?井底之蛙也敢信口妄判天穹浩大——給你臉了?!”
老闆被他駭人的殺意嚇得抖如篩糠,驟然兩眼上翻,□□一溼,稀稀拉拉淌出黃水來。
元景爍一把拔刀,刀光劃過驚影,徑自後退兩步,老闆如爛泥軟倒在地上,髒汙不堪。
元景爍拎起旁邊的酒壺,頃倒的酒水沖刷刀刃過的血,夾著血氣的烈酒醇氣肆無忌憚地擴散。
“今日我廢你雙臂算一個教訓,望你以後謹言慎行,若你做不到…”
元景爍居高臨下睨著他,刀刃對映出一雙比刀光更削薄冰冷的鳳眸,他似笑非笑:“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
老闆全身哆嗦看著他,兩眼一翻生生暈死過去。
酒館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元景爍壓刀歸鞘,掌心斜壓一圈刀柄,他仰頭拎著烈酒一仰而盡。
清透酒液淌過他修長的脖頸、凸出勁瘦的鎖骨…倏然酒壺墜在地上粉碎,凌厲的脆響,所有人下意識哆一下。
元景爍看也不看任何人,漫不經心抹過薄薄唇角的酒痕,靴底碾著滿地酒血碎片,轉身大步離開。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好半響才敢呼吸,看一眼那邊生死不知的老闆,面面對視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駭然瑟縮。
……
林然洗了好長一個熱水澡,等洗完,水桶裡一片紅
——更像是兇殺現場了,希望一會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