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把碗往懷裡一收,站起來道:“省的省的,我現在就帶您去!”
乞丐把兩人帶到雷音寺前,“三兒!你怎麼來了?”有個乞丐遠遠就望見他們,扯起雷公般的嗓門大聲嚷道。
“九叔,今天遇到這兩個貴人給了一錠銀子,就想打聽個怡紅樓的事兒!”
那九叔沒因為這銀子而激動,站起來抱著臂說:“想問什麼說吧,能說的我就說。”
沈子墨不以為杵,略低了一下頭算行了個便禮問,“你知不知道怡紅樓的擁翠姑娘?”
九叔眼珠子動了一下,“有點印象,她是紅媽媽養在身邊的女兒。”
“她還沒接過客,那和外人有什麼來往嗎?”
九叔冷笑一聲,“公子這話問地好生奇怪,她是當頭牌來培養,紅媽媽自是把她看的牢牢的,能接觸的也只是琴棋書畫的伎師。”
沈子墨一怔,看來還是得等祈星迴來再從這些伎師查起了。這樣想著,他對九叔說:“我知道了,勞煩。”帶著葉然準備離開。
就在轉身片刻,卻聽九叔在背後低聲說道:“看你和那些閥門子弟不同,勸你一句,那怡紅樓水很深,輕易別查了。”
沈子墨微微一笑,轉過頭鄭重地拱拱手,道:“多謝!”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葉然不解地說,“你若懷疑桃枝,打發了她便是。”
沈子墨摸摸她軟軟的頭髮:“你不懂…不懂是好事。”
桃枝表現得太蹊蹺,順著這條線查,也許能查出什麼有趣的東西。沈子墨向北方望去,不知皇城內現在是什麼境況了,回宮也是這兩天的事了。
☆、5華沁
“吱——”一輛由四匹高大健壯的駿馬拉的雕木馬車在右相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珠簾拉開,先下來一個身穿粉色緞小襖的丫鬟,她端起一個粉金鑲翠垂著銀線流蘇的小凳子放在下車的位置。一雙如皓雪般的柔荑伸出,那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輕柔地說:“二公主,您當心。”
右相擦著汗急匆匆地從府內奔出,嘴裡不斷請罪,“微臣接公主大駕來遲,請公主恕罪!”
華沁公主輕笑兩聲,說道:“免了吧,丞相不必多禮。”
右相才抬起頭來,她身著一條團蝶百花煙水鳳尾裙,梳了望仙九鬟髻,身上配飾叮噹作響,膚如凝脂,眼波似水,明豔不可方物。右相急忙又低下頭去,將公主引入府中。
丫鬟獻上上好的天山雪尖,華沁公主端起素玉青瓷杯,認真觀品,抿了一口,讚道:“茶湯色純,茶味略苦,回味卻有甘甜。不錯。”
“臣下怎敢用次等的俗物招待公主呢。”
華沁公主似笑非笑地摩挲著杯壁,“這素玉青瓷杯據說是茶仙周良上那極寒之地的蒼山挖出的一塊五彩暖玉,經九九八十一天煅成薄片嵌入杯壁,才使這茶湯能一直保持沸水衝到茶葉時發出的醇香。”
右相拍手,“沒想到公主也是個內行人。不錯,正是它。”
“這杯子我很喜歡,不知右相是否賞臉?”
“這…”右相為難道,“公主的話,臣下不敢不聽從。只是杯子是皇上賜予微臣的,記名在檔,實在不能假於他人啊。”
“呵。”公主用袖掩住嘴笑,“丞相說的有理,那我只能恭候您抄家的時候來去這杯子了。”
右相大吃一驚,他“騰”地從座位上站起,沉聲問道“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華沁公主眼波流轉,瞥了一眼那一旁伺候的丫鬟,右相揮揮手“你們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伺候了。”
丫鬟們應聲出去了,華沁公主輕叩桌面,露出譏諷的笑容,“左相已流放關外,您,還想獨善其身?”
“老夫行的端做的正,這多少年來跟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