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派五位高手來刺殺主子。”
她說著抬眼去看沈子墨,他負手而立道:“繼續說。”
“排除富商,能一出手就是五個死士的不多,至少也是二品大員。但是主子回帝都的事除了宮裡並無風聲漏出,倒是宮中人指派的可能性更大些。而慣用劍的…是主子長兄的護衛…”
皇上近來身體抱恙,卻未選太子,這監國之任便落到了皇長子沈眉山的肩上。沈眉山身邊的山衛各個都是一頂一的好手,而且都是以劍為武器的,顧衣說這話也不是信口胡說。
黑夜如漆,淡淡的梨花香流向屋中,混雜著些許血腥味令人作嘔。沈子墨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面上浮出一絲淺笑說道:“你說的有理,但是再仔細聞聞他們身上的味道。”
顧衣本就是灑脫不羈的江湖兒女,也不顧忌男女有別,聽到他的話便湊近了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始聞。
“…是酒味!但味道很淡,似乎是從鞋上傳來的。”
“對。”沈子墨道,“酒坊釀酒時會將剩餘酒麴隨地倒出,若有人踩到鞋上就會沾上酒味。你派人去查查二品以上有誰的別院在酒坊旁,答案就明瞭了。”
“是!主子英明!”
沈子墨坐到椅子上,疲倦地閉起眼睛捏著鼻樑,吩咐道:“你把這些屍體拖出去就在院裡埋了吧。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顧衣取出一條幔布,抽向屍體時順手一提便將其疊在一起,揮舞著手臂,將他們用幔布捆在一起,對沈子墨說道:“屬下告退。”
便拖著打包好的屍體出去了。
此時另一廂葉然梳著一頭烏雲般的青絲,心中卻煩亂不堪,回房後試探了桃枝數次,她都應付地滴水不漏,根本探不出一絲她來這裡的目的。闢天教是江湖門派,她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打探宮中訊息還是為了自己手上的地圖呢?
葉然正認真思索著,忽然一片黃色的東西從袖中漏出,定睛一看,是沈子墨下午在庭院中送自己的梧桐葉。她講葉子撿起,白玉般手摩挲著葉脈,心中嘆息:若有一天,沈哥哥知道自己利用他,會不會…”葉然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起身拿出放貼身衣物的包裹,小心地把梧桐葉放在衣服中間。
她喜歡沈子墨,愛與恨是相對的,她的喜歡連愛都算不上,更抵不了心中的恨。如今她能想的只有報仇,報完了仇她才能解脫,生死愛恨才都自由了。
“吱呀——”桃枝端著一盆水推門走進來,正看到葉然對著一片梧桐葉黯然神傷,她不由出聲:“小姐,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葉然被嚇一跳,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桃枝,正好將她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屑看的清楚。
葉然把手伸進銅盆裡潤溼,用皂紙擦了一片,洗淨後接過桃枝遞來的毛巾。一邊擦著手不經意地問:“桃枝姐姐多大了?”
“奴婢年方十七。”
“十七歲正是好年紀,應找個正經人嫁了才是。”
桃枝跪下來,懇切地說道:“奴婢不想嫁人,只求在主子身邊伺候。”
兩人說的句句都是虛話,葉然頓感無趣,也不理會桃枝,拉開床帳睡去了。桃枝跪在房裡暗自冷笑,“這丫頭年紀小,脾氣卻古怪地很。”
燭光滅了,庭院深深,晚風吹拂,各自心事無從訴,但求月光還似當年。
第二日醒來,葉然看到地上跪著一個人,嚇了一跳,才發現正是桃枝,她跳下床去,扶起桃枝,問道:“你跪了一夜?怎麼這麼傻不去睡覺呢?”
桃枝的腿還在打顫,膝蓋早已血肉模糊說道“小姐不讓奴婢起來,奴婢不敢。”
葉然自是不信她的話,心中卻駭然:不愧貴為聖女,為取得信任竟捨得對自己下如此狠手,自己就遂了她意罷。她眼圈一紅,掉下淚來,急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