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頭:“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叫我路西法;但我也有另外兩個名字——掌管星辰的羽蛇神。以及;燭龍。我說過;我與應;同為龍族。”
強烈的顛覆感與震撼感在一時間壓倒了他心中的敵意與警惕。李真做了幾次深呼吸;盯著那投影瞧一會兒。終於讓自己的語氣稍微平緩下來。
“給我一點時間。”他無力地說;同時用手狠狠地抹了把臉;“我需要……消化一下、消化一下。”
因為那一位或者那幾位的名字實在如雷貫耳。又因為上千年來的歷史而變得高高在上;令人很難打心眼兒裡生出什麼“褻瀆之心”。在他的印象裡有很多人都對於那些宗教或者神明不買賬;然而也的確沒幾個人敢於以它們的名義大放厥詞——這種事情無關信仰;僅僅是由歷史和文化積澱而來的莫名敬畏感——就好像異類對於更高階的存在、人類對於類種而產生的那種潛藏於基因深處的敬畏感。
可現在從這一位的口中說出來;他甚至覺得有些細微的惶恐——因為他從前所認知的一切;那些本能地不願去思考懷疑的一切都變了樣兒。
“那麼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李真低聲道;“想要相信這種事;你總得給我幾個合理的解釋。”
投影晃了晃。柔聲道:“你說。實際上我一直期待我們之間有這麼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在這之後;你也應該明白你究竟屬於哪裡;又究竟應該做些什麼。”
李真輕輕搖頭;想了想:“它也沉眠了?現在依然存在?還沒有甦醒?”
投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搖搖頭:“不。它已經消亡。我說過。黃帝是一個不完整的繼承者。”
李真皺起眉頭:“消亡……你們沉眠是因為被鎮壓;那麼它又是為什麼?”
不等投影回答;他又問:“不……你提到了帝國的歷史。說帝國的傳說裡也有造人之類的事情。這沒錯兒——然而在我們這裡開闢天地的是盤古;而造人是女媧——一男一女;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投影身上的光芒微微閃爍起來。李真意識到它或許是在笑。
“這個問題也可以被看做一個常識——即便普通的人類也該清楚。”投影指了指自己;“在人類的那部典籍之中。對於我——天使這種存在;如何描述?我們是靈體;不具備實體。我們是光與熱的存在;而我們——沒有性別之分。”
“而提到帝國的傳說的話;或許你瞭解的並不比我更加詳細。女媧是人首蛇身——你覺得她與盤古沒有共同之處?在你們最早的傳說記載裡應當有這樣一句話——天數極高;地數極深。盤古極長。”
李真的確記起了這句話。而他一直以為這是後人杜撰的——畢竟這句話出自《三五曆紀》;而那本書又是在三國時期成書。“盤古極長”的意思是說他生長得極快;日生一丈。
如果他也是蛇身……很長也沒什麼不合情理之處。
但要說他們;就是同一位的話……
也許如今他所知曉的形象的確是在漫長的時間裡人為修飾的結果?
李真揮了揮手;好像如此便可揮去心頭的疑雲:“好;你繼續說;它怎麼會消亡?”
“回答這個問題也可以解答你的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有一次洪水。”投影說道。“對於這件事你一定也有疑惑。”
李真輕輕點頭:“那麼你將一切說來給我聽——至於要不要信;我自己來判斷。”
柔和而低沉的聲音便在這片空間之中迴盪起來。但這聲音訴說的卻是相當震撼人心、足以顛覆他一切歷史觀的一段事。
“你所知的我們;數量很少。比如黃帝、蚩尤、魃、應龍、甚至我;燭龍——其實再加上其他一些地域的神話說話;我們這一類存在的數量也不會過百。而這些角色之中又有不少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