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側身仔細審視起隔壁這個她尚是一知半解的男人來:“我昏迷了多久?”
“你打電話來給我時,大概是下午四點鐘,你大概昏睡了七、八個小時。”
她點點頭,開始說起事情發生的經過:“他是尾隨我回家才找著兆依的,都怪我太大意,所以才會中了他的計。”她懊悔的自責著。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平安無事,”他深情款款的偏頭看了她一眼。
她發現自己首次對他流露出的感情沒有多加排斥。反而還有一種鎮定心神的作用。離家的這些日子以來,這是她從除了白兆依以外的人。感受到的溫暖。
她看著他,他的外表真的並非自己所期望的白馬王子那一型,但那又如何?心地善良最重要。人面獸心的斯文敗類她又不是沒遇過。
兩人往後的發展如何,說實在的,她心裡沒個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的聽天命。也許老天早對他們作了更好的安排。
感覺到刺眼的陽光以及…-陣陣壓抑的抽泣聲,沈書棠眨眨猶是睡意惺忪的眼,撐起半是疼痛的身子,望向正站在窗邊哭泣的白兆依。
“你這麼早就醒啦!還是你根本整晚沒睡?”她不敢太大聲,生怕好友那纖細的神經再次受到驚擾。
窗邊的人兒幽幽回她一笑,慢慢踱回床邊。
“睡不著,有太多事情在心裡打轉。”白兆依搖搖頭道。
那天。自己被吳學斌擄去之後,路上,她一直向他懇求放自己一條生路,可是他卻是笑著一張令人作嘔的臉,告訴自己一件非常殘酷的真相,即是他去向書棠要錢未果的事,而他決定將她抵押給地下錢莊當作還錢的工具。
他們在地下錢莊等了許久,一直沒有等到那眾人口中的東哥,直到隔天早上,他才出現。
一見之下,她著實大吃一驚,那東哥竟就是曾救自己一命的伊東!
伊東得知原來吳學斌是她的丈夫之後,冷笑了下,要屬下將自己送來和書棠一起。而她臨去前,發現吳學斌正抖得跟什麼似的。
“別想大多,船到橋頭自然直,再不然,也有我陪在你身邊呀。”沈書棠勸慰著她。
白兆依緊握住她的手,感激的哽咽道:“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棠棠,謝謝你。”
“傻瓜,我們是這麼好的朋友。我不幫你,誰幫你?”
“可是,這次我竟然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而且,學斌都告訴我了,他曾陸陸續續向你伸手要錢。”她心痛難當的恨道:“他根本不愛我,他愛的只是我銀行裡的那兩千萬。當初他何不直接搶走,害得我一顆心被他拆磨得傷痕累累,你也受到牽連。”
“為了我這額上的傷,也為了你今後的安全,我決定告他,我們不能再這樣放任他為所欲為下去。”
現在,伊東說他這筆債會好好和吳學斌算,想到他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命運,她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
“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難道你不知道你差一點死掉嗎?”白兆依實在忍不住自責。
“生死有命。再說,打傷我的人又不是你,我怪你做什麼?”如果可能,她倒也想讓吳覺斌嚐嚐頭上縫了二十幾針的痛苦。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我們該擔心的不是這些已經發生又無法改變的事,值得我們全心去注意的,該是今後的路才對。”那才是首要之務。“
白兆依沉默的思索了一下她話中的意義,深深覺得自己真是不該再活在吳學斌的陰影之下,可是……
沈書棠見地眼神茫然的發著呆,雙手環著肚子,還以為她是有什麼地為不舒服:“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